颜黎似乎察觉到了印千月的那一丝不安,就在印千月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提醒他们离开时,他却默默地带着林易涯走出了营帐。
印千月见两人就这样离开了,轻轻呼了口气,没有着急救人,而是先调息一周天,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
……
暮色深沉时,印千月总算停止了治疗。她已经几乎耗尽了内力,心神疲惫。
离开隔离区后,她没有着急回到营帐,而是慢慢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河边。因为只要想到那人就在她旁边的营帐中,她就无法保持平静。
她很想冲进去告诉他她是谁!
她真的很想他。
但是,她还怨着他。
酷热难当的时节,小河边的风似乎也没有一丝凉意,热乎乎的吹在她的脸上,时不时吹拂起面纱,露出那带了胎记的苍白面容。
印千月在一颗枝繁叶茂的柳树下盘坐了下来,静静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调息。
她没有多看河边三三两两乘凉休息的人一眼,所以没有注意到她要躲着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河边,望向她所在的方向,望向她。
颜黎独自站在河边,一身玄黑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夜风吹拂着他的墨发,仿佛在推动他的脚步往前挪动。
他看着那抹盘坐在树下的素白身影,眼眸中酝酿着浓浓的思念和心疼。
她定是疲惫至极,才会停下来休息。
月儿,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尽快回到我身边?
一个时辰后,仿若一尊雕像般的颜黎,看见印千月起身朝着营帐走去,他也终于动了。
他看见她在靠近营帐的时候加快了步伐,甚至动用了轻功,飞快地进入其中。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月儿,你躲我可躲得好生辛苦!
一夜安然逝去。
清晨,颜黎召集众将议事时,众人都看到他面色不太好看,以为皇上是在担心瘟疫之症,亦或是两军形势。殊不知是因他刚醒来,便从林易涯口中得知,顾少侠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半夜便去隔离区了,他的眉头便是到现在都没有舒展开来。
她是不要命了吗?这样废寝忘食,叫他怎么安心。
其实正是他的存在才让印千月觉得躺在他不远处休息,那也是休息不好的,还不如去给他们祛毒,反正休息两个时辰的她也已差不多恢复了。
颜黎若是知道了,估计会考虑离她远点……
“皇上,知府陈大人刚刚派人送来了一物,说是已经找到了最先患病的人的尸体和身份,并且在他的家中一个打碎的碗中找到了少许不明药渣,都在这里。”郭副将将刚刚拿到的东西呈了上去。
“易涯,你马上看看!”颜黎直接将药渣给了林易涯,林易涯立时带着那小小的药包回到他的药炉边。
另外还有一张那老人亲手写下的信,原来,那老人唯一的儿子被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抓了,逼迫老人服下药物,并不能看大夫,还要死在大街上,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了他的儿子。老人自知时日不多,能救回儿子死又何妨,不能救回,他们俩也都是一死,于是……
只是陈大人并没有找到他的儿子,想来,定然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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