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艾莲娜’对波本而言大概非常重要，他的眼神出现了变化，“……嗯。”

“我要感谢你，”他原本冰冷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并不是一次性直接缓和的，而是慢慢缓和，有层次感，听起来不至于太过突兀，也不会引起太多的警惕，“假如没有你的话，我或许还要再追寻许久，才能找到她的几片痕迹。”

黑羽快斗能听出来：不对劲。

波本的态度不对劲，他没有因‘白水替他找到了他想要找到人的资料’而感激、感动或软下态度，恰恰相反，警惕了起来，这个态度有诈。

初中白水只淡淡道：“不，没有我，要不了多久，你也会找到那些资料。”

他还是原来的语气，说话的时候带着笃定，像是在说一个事实。

未发生的事实。

波本走到栏杆出，目光扫过下方花园里的一丛丛玫瑰，“预言？”

“但无论如何，早一天知道，总是好的，”他道，“在组织里，她是‘堕落的天使’，但在我心目中，她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曾在我的心里描绘勾勒出世间一切美好的剪影。”

初中白水扫过去一眼。

黑羽快斗只能看到视野向那边移动了一下，看不清初中白水是何种眼神，但能猜到：骗骗别人可以，别骗自己。

大概还会有些不耐烦：还在演。

波本淡淡道：“而且，看了那些资料，我可以确定，她研制那些药物的时候，并非是冲着杀人毒药去的，”

又像是察觉到了初中白水的注视，看过来一眼，“这让我的情绪不那么复杂，面对童年伙伴时也不再那么为难。”

初中白水：“为难？”

他的语气很疑惑，像是听见一个活人在说自己是死人，或者是看到一个确认死亡的家伙突然活蹦乱跳了起来。

“当然，”波本道，“在允许的情况下，我很想让她的孩子们离组织远一些。”

初中白水：“假如涉及到一些重要的事呢？”

“比如，她们两个千辛万苦，终于离开了组织，却不慎被组织发现了痕迹，组织派人前去抓她们，你会怎么做？”

假如真的在乎的话，会伸手帮忙，或持续性地帮她们解决掉追兵，让她们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或干脆让她们假死，从此离开组织的清理名单。

波本回答得很干脆，“机会合适的话，我会帮她们。”

又看了初中白水一眼，“或亲自把她们抓回来。”

他淡淡道：“和组织的追杀相比，还是我负责把她们抓捕回来比较安全一些，起码没有性命之忧，我会尽力保下她们的。”

而且组织会因此加大对他的信任，算是双赢。

初中白水又瞥过去一眼，念出波本的职业，“公安。”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赞扬的意味，波本却笑了起来，“还真是敏锐，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些好骗呢，”

“组织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初中白水没有回答，他折了一下玫瑰花枝，在自己的食指上缠绕了几下，像是没有听见。

“你想让我做什么？”波本也若无其事再次询问，“帮你解决掉首领大人？”

“虽然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但假如你需要帮忙，我一定会帮。”

初中白水：“夜晚是美梦的时刻，但美梦最好留到一个人的时候做，”

他道：“钻石，”

“在特定的时间，不管以什么代价、什么手段，我要一枚钻石来东京进行一段时间的展览。”

这有些出乎波本的意料，“钻石？”

初中白水松开了手，那枝玫瑰像是一团淤泥般坠入进玫瑰花丛的浓郁阴影之中，转瞬间便消失不见，“在我发出特定信号的第二个月，便是特定的时间。”

至于钻石的名字……

他道：“绯红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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