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炮灰头顶着木板缓步靠近。
尚在百步之外,秦琼不许人动作,众人屏气凝神,如同在岸上等着汹涌的潮水袭来一般,战战兢兢。
“放!”
守卒慌乱,拼了命扔下手中石块,水泄不通之下总能中的,城下,无数的木板被顷刻砸碎,接着便是阵阵钝响和人放声嚎叫。
“火油!别他娘浪费箭!寻着人射!”
秦琼初领城防,却比当初广陵的守将不知高明多少,一番滚石火油,再接一阵攒射,两相交替之下,城外的贼军立时死伤惨重。
那些满身火焰的人四处奔逃,散开的星火又点燃一簇簇人群,漫天火势之下,什么都可以烧着。
升腾的黑烟里带来一股股肉香,却让人恶心。
城外击鼓,早已搭建起来井阑被慢慢推到阵前,有人站在高台上放箭,有守卒应声而倒。
刘诚被人拉了一把,一支利箭正好擦着耳廓过去,他猫腰下来,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焦急喊道:“兰儿?怎还不下去!去给少爷找块木板来。”
兰儿恨了自己一眼,起身,弯弓搭箭,一支蘸了火油的箭矢被高高抛射,嗖一声响,拖着长长的火苗射中阑车,火光沾上木架,随即燎原变大。
墙头士气大作,守卒们纷纷有样学样,都尉秦琼更是箭无虚发,破空而去的火箭瞬间将数十驾攻城用的井阑变成熊熊的篝火堆。
没了掩护,贼军呵止不住,抱头退去。
清点过后,守军死伤百人,城下更甚,至少留下近千人,好些都是被活活烧死,而,这才只是第一波
秦琼查看了一遍物资,石头滚木还够,火油却没了,他正犯愁,却见城里巷道涌出无数手持刀枪之人,以为内乱,他先是一惊,随即又见高长恭骑在马上,喊道:“少爷!可是现在出城杀敌?”
高长恭穿了件铜甲,依旧面具遮脸,他整肃一番,策马,傲然立在城门之后等人发令。
这些便是商户私兵,虽说看起来装束得五花八门,不过个个膘肥体壮,着实可堪一战。
刘诚正欲搭话,却听秦琼喊道:“少爷!快看!”
锦候往墙头一趴,敌军后方仿佛无缘无故乱了阵脚,恰在此时,北坡之上,踏出一缕烟尘,一人手握大刀直冲而下,其后,千骑人马俱是长枪斜指,俯冲之势宛如一股激流,呼啸着冲向贼军毫无防备的左翼。
甫一汇入人流,便割开锦布一般干脆。
下军回撤,后军生乱,整个贼阵可说乱成一团。
“少爷!杀!”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秦琼神情亢奋喊道。
刘诚听了,顾不上不说话,一个劲儿朝高长恭挥手,城门一开,高长恭振臂,带着人席卷而出。
再回头看时,那千余骑兵业已凿穿护翼,直冲中军大旗而去。
这便是战马之威,只千骑,便能势如破竹!
高长恭不在,按说眉坞里的骑兵无人可领,刘诚揉揉眼睛,看不清那员领军武将是谁,却是秦琼觉得人格外勇猛,出声问道:“少爷!这小将,可是老吴那马夫?”
“是吗?”
刘诚欢欢喜喜跑下城楼,回身说道:“兰儿!可愿跟本候冲杀一阵?”
兰儿二话不说跃上秦琼的战马,伸手来拉,两人一骑,锦候兴奋坐在人怀里,感受着后背柔软,顿觉人生无比快意,他一夹马腹,战马脱缰而出。
“哇!”呕吐之物如瓢泼盆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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