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彩凤和灵犀及时搀扶住了陈果儿,但拉扯之间依旧有点抻到了,原本还好好的,结果还没等回到后院陈果儿就被一阵阵宫缩疼的白了脸。
“快,人呢,鬼医呢,产婆,快……”赵九那张万年淡定的冰山脸瞬间扭曲,嘶吼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抱住陈果儿的手隐隐打颤。
一瞬间整个将军府的人全部都动起来了,花厅里准备丰盛的宴席孤零零的摆在桌上,原本守在宴席跟前伺候着的下人们全部都跑前跑后的忙碌着。
好在自从得知陈果儿有孕的消息后,家里就请了七八个产婆住在府上,这种时候反倒是名闻天下的鬼医没什么大用处了,除非有紧急的状况发生。
产房就安排在赵九和陈果儿住的院子里的偏房,这是产婆要求的,女子生产在世人眼中是很污秽的事,自然要离夫妇俩的主屋远点。
这会七八个产婆全部被叫来了,屋里屋外的忙活着,连带着满院子的丫鬟也全部都被调动起来。
彩凤和灵犀几个看的直着急,可惜她们都是未出门的姑娘,根本就不懂这种时候该干些什么,只能傻愣愣的任由产婆指使。
赵九一脸焦急的站在产房外,方才将陈果儿抱进去产房后他就被几个产婆“请”出来了,这会也只得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眼下是数九隆冬,辽南府的冬天又格外的冷,昨夜下了一场雪,院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赵九的官靴落在上面,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并且越来越急促,松软的雪地上被踩的扁平,脚印叠加的多了几乎都成了平面。
赵九放在袖底的手松开又攥紧,再松开,想起那句:男怕车前车后,女怕产前产后。
一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妇人难产而亡,想起军中他手下一个副将的妻子就是难产血崩而死,赵九心都凉了。
可绵延子嗣又是必然的,一时间赵九六神无主,这就好像个死循环,孩子必须要,但产子她又有危险,令他这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束手无策,头一次感觉到这么的无力。
蓦地抬头,看到鬼医就站在一旁,当初他拜托鬼医跟着陈果儿回来,直到她产子,就是怕半路出现点什么意外。
现在他人在这里,赵九不安的心终于静下来许多。
“前辈……”赵九的话不等出口,就被鬼医不耐烦的打断,“我是大夫,里面有产婆就够了,若真有什么不测再叫我。”
说着转身就走,还不等赵九去拉他,就听到产房里炸响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陈果儿的声音。
赵九脸更白了,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抓着鬼医的胳膊,差点没把老爷子的胳膊给拧断了。
“松手,松开,断了……”鬼医鬼吼鬼叫,用尽了全力也没挣脱开,还是见势不好的六子和马武怕出事飞快的跑过来才把鬼医解救出来。
“烦请前辈快进去看看果儿……”赵九脸色煞白,他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到她如此凄惨的叫声,就好像濒死之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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