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个大煞星啊,连一丝机会都不给,不问出身,不问修为,不问缘由,简简单单就是杀。
行事如此毫无顾忌,修为又强悍无匹,身边帮手更是一个比一个恐怖,这样无法无天的人,在他们的认知中,实在是难以想象,更是难以捉摸,会给修炼界带来什么。
但他们却是猜错了,在他们看似毫无来由的杀戮,特朗斯自认却是毫无过错。
若非他们欺负了在特朗斯看来如同晚辈的雷鹏,若非他们想着要奴役它,若非特朗斯自身还有那么一点实力,恐怕此时已然化作一具尸体,无语问苍天!
换个角度讲,若是此时特朗斯成了对方现在的情形,其下场恐怕比死都要绝望。
“嘭!”
血衣转动庞大的斩魂镰,斩中光幕之时,流光四射中轰鸣爆响,将之冲击瞬息向后退去。
“混账,本宗记住你了,早晚有一日,本宗要你与那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那异常强悍的光幕之后,云雨婷面色苍白之中,满眼皆是怨毒之色的盯着特朗斯,口中咒骂着。
只见其手腕翻转,蓦地一枚散发强横威压的青色玉符闪现,一把将之捏碎。
便见那玉符之中无数青色流光闪现,瞬息将之包裹在内,在特朗斯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已然带着云雨婷眨眼间激射出数十丈远。
继而青芒一敛之下,竟是化作了两支长达十数丈的青色光翼,微微一震之下,瞬息间远去。
其速度之快,竟是远超特朗斯所见的元婴初期圣者,比之元婴中期修士都略高一筹的样子。
血衣周身红芒一闪,便要驾驭遁光追杀,但身形一顿之际却是停在半空,小手一颤下,斩魂镰呼啸一声,斩向被青皮逼得险象环生的两人中一人。
“啊!”
噗嗤一声轻响,面对锋锐无匹的斩魂镰,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便被斩魂镰瞬息斩作了两半,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在斩魂镰抽回之际,将之尸体绞成了飞灰,从其中带出一颗滴溜溜直转的金丹与指环,这次血衣却是没有直接吞服,而是面无表情的将之递给了特朗斯。
四阶初期的血衣,加之上品真宝斩魂镰的威能,其战力已然是直逼元婴中期,甚至若血衣化身天鬼的话,谁胜谁负,恐怕还要战过再说。
对于逃走的云雨婷,特朗斯不是存心要放之离去,而是实在追之不及。
血衣一身威能不弱,但其每月才能施展一次瞬移神通,之前已然在救雷鹏时消耗。
特朗斯自身遁速的话,纵然全力以赴,也是无法追及的。
如此一幕,落在碧潮宗四人眼中,面色苍白中惊惧之意更浓,双腿似是都有些不听使唤的打颤起来。
但四人却是连一丝逃走的念头都不敢有,莫说血衣那一身恐怖的煞气威压,他们已然从中察觉到了些许什么。
而且,在特朗斯头顶怪异的彭松头发之中,似是有着什么东西顶着他们一般,虽然不敢直视那是什么东西,但对方目光之中的不怀好意,他们却是感受的异常真切。
这周身上下透着无尽煞气的怪异男子,他们实在不敢有丝毫异心。
“道友放过我,我知道火云宗的诸多隐秘,只要道友放过我,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说!”那人听得同伴惨叫,登时心下慌张,但为活命之下,也算是豁出去了。
毕竟云雨婷对她如同佣人一般,他好歹也是结丹宗师,若非忌惮她的身份,又岂能受此鸟气。
特朗斯闻言,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其心神微动下,青皮扑向他的速度却是稍微缓和了下来。
“道友稍住,在下知道云雨婷为何追着那贱……那位寒烟仙子不放,而且其中牵扯极大!”那人只觉周身压力稍松,登时面色略显紧张的喊道。
其话音方落,特朗斯这略一挥手,青皮进攻的身形瞬息停顿,光华一闪下来到其身边。
望着周围几人,一阵龇牙咧嘴,显出一副威胁的样子。
“陈云峰,多谢道友不杀之恩!”那人得脱一死,连额头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拭,向着特朗斯拱手一礼。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对于陈云峰,特朗斯没有搭理他,而是转首看向碧潮宗几人淡淡道。
“咕……真……真的是你?”夏占峰面色一白,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瞳孔中满是惧意的战战兢兢问道。
“你是特朗斯?”此时依旧如当年一般的宁元山,虽然之前有过怀疑,但此时特朗斯正对两者说话,其话中之意若是还不明白的话,他这几百年修炼,也算是白瞎了。
碧潮宗其余两位长老看的却是一脸不解,若说是相熟之人,那不杀他们的话还说的过去,但若是相熟之人,为何两者又是一股惧怕的样子呢?
其身边之人闻言,瞳孔骤然一缩,皆是瞪大着眼睛看向特朗斯,露出一副惊骇的模样。
虽然大夏修炼界地处偏僻,而且处境也极为奇特,但对于这近百年来的传闻,却是早已耳熟能详。
当年传的沸沸扬扬,得了无数重宝的之人,竟然就是眼前这黑瘦男子?
“看来两位的记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还记得当年那被你们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名小卒啊!”将两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特朗斯此时心情却是出奇的平淡,似是看不出丝毫杀意一般。
“你……你想怎样?”夏占峰看着他如此一副样子,虽然心中惊惧不已,但依旧大着胆子问道。
“哎!特朗斯,当年之事,已经过去这么久,让它就如此淡化吧,想来你妹妹也不想看到你活在仇恨里!”宁元山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辈,知道硬撑绝对无法让眼前坚毅无比的男子散去杀意,心下电转间却是动起了感情牌。
“妹妹?”特朗斯喃喃自语,目中露出一抹追忆与难得的温柔,在这一刻,其周身的煞气好似都散去了一般,直让人感觉,与之前判若两人。
“夏占峰死,在下不追究你夏家族人,当年对我的迫害,宁元山,念在你是珊儿师父的份上,饶过你见利忘义追杀在下的行迹,自断一臂去吧,还有你那徒弟关世华,若是他没死的话,就告诉他,让他洗干净脖子,我会上碧潮宗找他的!”
仰首望天,上空白云之中蓦地出现一团,依稀中似乎看到了杨珊儿的音容笑貌,那善良的女子,似是在瞬息间湮灭了特朗斯心底的煞气,使得他原本打算大开杀戒的心平复下来。
“你……”夏占峰神情一滞,登时如鲠在喉,不知如何是好,但其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却是显示了他此时的慌乱。
若说他之前一心为家族延续着想,将几大宗师全数留在此处帮忙,但其心底家族也不过是为他积累修炼资源的工具罢了。
活到他们这个岁数,最重要的依旧是自己的生命,任何其他都要靠边站。
“咔嚓!”宁元山倒是光棍的很,毫不犹豫的直接一掌拍碎了右臂,纵然生疼无比,也是满脸冷汗的咬牙取出灵丹或吞服或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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