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不喜欢大皇子照,王贵妃只恨不得日夜祈祷疼爱大皇子的太后长命百岁。只要太后在一日,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们母子。有人要气死太后,或令皇帝不敬太后,那边是王贵妃的仇人。
御史大夫说完,又有大臣附议,皇帝阴着脸只说容后再议。大臣们一个个都是贼精,并不之间拿皇帝忤逆太后之事吵,一窝蜂朝着朝氏而去,皇帝难以发作。
徐楷士想到皇帝还没有对此事表态,立即暗示自己的人跟上。同样是参奏皇后无德,却比御史大夫更犀利,竟然直言请皇帝废后。废后废的可就不止皇后了,还有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以及皇后之父大将军朝运。
只要皇帝还有其他皇子,一个母亲失德被废的皇子就绝对不能为太子的。至于朝运,一个教出失德之女的大将军有什么颜面忝居高位。皇帝越听越愤怒,几乎当场让人将御史拖出去杖责,却见舅父徐楷士出列奏请皇帝表态。
皇帝一滞,心头梗着一股气,立时明白这御史受了什么人指使。他以为舅舅已经急流勇退了,如今看来并没有退的那么干净。还有外祖母那日干脆的应下了,怕早就想到今日在这里等着他呢!
想到所有人都逼着他废后,皇帝心中越发不甘,最后当即表态自己绝不废后,还提出下月册封二皇子为太子。
皇帝此言一出,还有大臣想要参奏,徐楷士却立即截断了对方的话头:“陛下圣明!”
皇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疑虑,舅舅闹出那么大阵仗,他不愿意废后还要册封二皇子为太子,对方竟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皇帝惊疑不定,岂不知徐楷士心中也是一肚子火气。皇帝不肯废后,他也有预料到,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皇帝还提出要立太子,根本没打算给徐家活路。
下了早朝,大臣们都是各怀心思,各自匆匆离去。宫门前不适合谈话,可总有适合私下聊天通通口气的地方。
徐楷士则直接回府,去见母亲,却见母亲站在院子里莳花,心情似乎不错。
“母亲,陛下不止不愿意废后,还说下月要立太子。”
“嗯”石慧点了点头,“可惜如今不是立太子的好时机。”
“母亲的意思是”
石慧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今日是朝亦武前往阳武关的日子,听说朝夫人和朝亦峰亲自送出城的。”
徐素华被石慧赶出丞相府不久,便被朝亦武接了去。石慧在皇帝面前说奔者为妾,将徐素华除族送于朝亦武为妾,不想朝家还体体面面给二人办了婚事。
石慧知道这是朝运的意思,朝夫人可不愿有个私奔的儿媳妇。但朝运是聪明人,若真以徐素华为妾,那就是狂妄了。将徐素华送走,朝亦武作为就是一场笑话。明媒正娶虽然丢脸,可朝亦武至少有个重情重义的人设。男人只要重情重义,小节有失,又有什么关系。
私奔于男人来说不过一段风流事,于徐素华而言才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不过如今徐素华怕是还在美梦之中,与朝亦武郎情妾意呢!只石慧如何能容得这对狗男女快活下去。
“母亲的意思是?”徐楷士不解。
“可惜没有挑个好日子,雨天路滑,马被雷电所惊,朝亦武竟然摔断了双腿。都说那朝亦武一身好武艺,可比肩兄长,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只是惊马竟然就摔断了腿,可惜了!”
徐楷士望着蔚蓝的天空,不解其意。老太太也不像是失心疯啊?莫不是太恨朝亦武,竟然产生了幻觉?
不提徐楷士脑补了许多,到了傍晚,天空竟然一道闷雷劈下。接着便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徐楷士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漂泊大雨,心情莫名有些期待。
一夜暴雨,一早窗外却是鸟鸣花香,阳光明媚。徐楷士换了官府,悠然去了衙门。这一坐便是半日,到了晌午又约几个同僚去附近的聚合楼吃饭。
午后,便有人来徐楷士面前奉承说大将军朝运的次子朝亦武在前往阳武关路上遇到暴雨天马匹受惊,跌落悬崖竟然摔断了双腿。想到朝亦武因打断丞相独子的腿才被发配阳武关,如今外面已经再传朝亦武这是遭了报应。
“听说朝亦武原本伤的不重,为了救同行的妻子,才一同跌落悬崖。昨夜下了一夜暴雨,据说那随行的亲兵将两人救上来,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来人说完才想起来朝亦武的妻子似乎就是丞相的庶女,因这庶女伤了儿子,被老夫人一怒之下逐出门庭。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诚不欺人!”徐楷士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还有一人是自己的庶女,听到伤儿子的凶手这般下场,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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