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尹本要强谏,只看到承恩公老夫人竟然这么认了,心下竟然生出几分戚戚。过去满朝文武都道徐家跋扈,可如今谁能比得朝家竟然能逼得太后娘家低头。
石慧一面出了大殿,却有长信宫的宫人守在殿外:“奴婢秋红奉太后之名请老夫人到长信宫小坐。”
“劳烦你转告太后,老身今日家事繁琐,多有不便,就不打扰太后了。”
“老夫人、老夫人……”秋红追了几步,却见承恩公老夫人走的飞快,眨眼就没了人影,只得回了长信宫。
“秋红,太后命你前去请承恩公老夫人,你如何独自回来?”王贵妃带着大皇子在园中遛弯,见秋红回来,开口问道。
“回娘娘,奴婢奉命在殿外等候老夫人。不知殿中发生何事,老夫人面带怒容出宫去了,却是片刻都不愿停留。”
王贵妃暗暗蹙眉,她住在长信宫与这位承恩公老夫人算是熟稔。若说最初只是为了讨好太后多加奉承,后面却多了几分真心。这位老夫人睿智清明,只王贵妃看人极准,老夫人表面上慈和问候,内中是个极有脾气之人。
朝亦武当街重伤丞相公子的事情,今早才随着朝夫人进宫求见皇后传进宫里。太后担忧侄儿伤势才让秋红去请承恩公老夫人过来。可看模样,显然陛下做了什么惹得老夫人竟连太后也不愿见了。
太后与承恩公老夫人感情甚笃,对娘家的侄子侄女非常疼爱。皇帝又是太后的亲儿,若是陛下薄待了徐家,最为难的怕是太后了。
王贵妃弯腰拿帕子给儿子擦了擦汗:“照儿可是走累了,我们进去给皇祖母请安好不好?”
“奶奶”
“对,是奶奶,皇祖母就是照儿的奶奶。”王贵妃抱着儿子随秋红往正殿而去。
石慧出了皇宫,回到府上,就见何氏守在门内:“娘,京兆府的人将素华送了回来,说陛下让你和大将军、江大人进宫。陛下可说了什么,莫非陛下要亲自惩治朝亦武?”
“陛下如今眼中只有朝氏,哪里还记得徐家亦是他的外家。是啊,徐家只是外家,朝氏如今却是他的内人。”石慧冷哼道。
“娘,难道阿祖就白伤了吗?”何氏气恼道,“这时候,老爷也不知道出城去做什么了,一夜未归,连个传话的都没有。不行,我这就去找我爹,让我爹想办法。”
“何老大人已经告退,就不要将他牵扯进来。此事,老身自有主张。”石慧道,“还有徐素华送回来做什么丢出去。奔者为妾,此等女子,我徐家容不下。”
“娘正要将人赶出去?”
“丢哪里都好,她死在外面,也莫要来找老身。”
不说何氏本就对徐素华恨之入骨,如今又是老夫人发话,自是令人将徐素华赶了出去。徐素华初时徘徊门外不愿离开,可石慧让人告诉他朝亦武已经改判贬阳武关,她便自己离开了。
“娘,难道日后真的就不管阿素了?”徐素华离开,何氏又有些不安。徐家就那么几个孩子,老太太惯是疼爱孩子,这般将人赶出去,怕是日后要后悔。
“管什么管,心大了,哪里是我们能管的。”石慧揉了揉额头,“将李家送来的聘礼,还有本来准备给徐素华的嫁妆银子拢一拢。这门婚事成不了,到底是错在咱们家,不能再对不住李家了。”
“儿媳明白了!”
徐楷士到了傍晚才回府,石慧问他办得事情,知是皇帝临时指派。石慧便明白果然是朝氏在背后调开徐楷士,方便徐素华和朝亦武私奔。除了朝氏,其他人可没有这样的能量。
只朝氏在事前有没有告之皇帝真相?若是没有告之,以皇帝的气量怕是已经对朝氏埋下怀疑的种子。若是皇帝知晓,却纵容此事,那么皇帝想做什么?
朝氏处处以“真爱”为先,皇帝可不是。皇帝若知实情,顺势而为,背后必然有所谋。若是说皇帝不知实情,却一次两次顺着朝氏的心思,那可是昏君所为啊。
徐耀祖在旁人眼中只是一个小纨绔,碍不着谁,且徐耀祖碰上私奔的两人乃是意外。徐素华和朝亦武私奔对皇帝有什么好处,只是当徐家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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