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亦淑若是知道朝亦武与徐素华的私情,暗中支持他们,甚至鼓励他们私奔生米煮出熟饭,石慧一点不意外。朝亦淑的格局不大,她这么做未必有什么政治因素,或许只是纯粹有感于真爱。
当初百花宴择妃,石慧虽然没有发言,可太后和几位宗室老王妃都更倾向于大气的王氏。可惜,皇帝独爱朝氏,王氏便屈居了贵妃之位。
男人总是小看女人,皇帝自信后宫只是附庸,皇后的才德并不重要。皇帝在后宫的那点手段与他在朝堂上的雷厉风行简直不值一提。或许他已经下意识将后宫当做私人领地,自以为掌控了一切。
朝氏这般任性,总要付出些许代价。朝氏之子自降生,便极得恩宠,尚在襁褓之中,皇帝已经露出册封太子之意。这封了太子是福是祸暂且不说,如今朝氏让她吃了这大亏,若是不回敬,岂不是太便宜了些。
石慧心中掠过许多想法,玉秀林送了石慧回府,才告辞回大长公主府。让人将徐素华关在偏房,石慧换了一身衣服才去前院看孙子。何氏正坐在床前,亲自喂徐耀祖喝汤。
“奶娘!”见了石慧进门,徐耀祖便未语先落泪。
“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哭哭啼啼。早让你好生练武,偷懒耍滑,今日知道厉害了吧?”见他哭的伤心,石慧心下一软,拿帕子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莫怕,万事有奶娘在呢!”
“奶奶,我的腿是不是日后都走不了了?我知道我的腿断了,日后便是能走路也许也要做个瘸子了。”徐耀祖越想越伤心。
“谁说你的腿走不了的,养上几个月,好生练习,总会站起来的。”到底才十几岁的少年,石慧揽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且安心养伤,奶奶自当为你将公道讨回来。”
“奶奶,孙儿这次真的没有做坏事。”
“嗯,只是你太冲动了,既然打不过,就该跑。那朝亦武比你大几岁,输了也不丢人。当先跑回来,练好了武功再去将场子找回来,作甚要逞强?”
“我只是想要二姐回家,没想到朝亦武下这般狠手。当时我也没有与他动手的意思,只是去车上拉二姐下车。”至于他当时的态度凶恶、动作粗鲁什么,徐耀祖不觉得自己有错。姓朝的拐带他定亲的姐姐,难道还要他给好脸色吗?
“什么二姐,你只要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了!”石慧脸色一沉。
说起来,之前徐素华定亲,家中就那么一个庶女,又不是容不下。何氏主动提出将徐素华记在自己名下为嫡出。虽说以庶记嫡,未必人人认可,可至少向外人表明了何氏将徐素华视若亲生的意思,且徐素华本养在何氏身边,旁人也会看重几分。
“过年开祠堂,就让你爹将徐素华从你娘名下划去,也不必记在族谱上了。”石慧心中火气依旧难免,“都是你爹的不是,贪花好色,纳妾,生出这么个讨债鬼。”
独子因庶女受伤,何氏心中自然也是愤慨。只是对她而言有亲疏,对于婆婆和丈夫而言,徐素华与耀华一样是亲孙女,亲女儿。何氏还担心老太太和丈夫大事化小,如今看来老太太的气性倒是更大一些。
将徐素华从族谱划去,那边是不承认徐素华为徐家女。虽说一些家族本不会将庶女记载族谱上,可这记上去又被划去,想相当于除族了,倒是比前者更狠一些。
何氏心下稍安,看来有老太太在,她只专心照顾儿子就好。外面的事情,老太太总不会亏待了耀祖。说到底,耀祖才是老太太最宝贝的孙儿。
若说偏心,石慧自是偏心徐耀祖的,只理由却不是何氏以为。徐耀祖是石慧亲力亲为教了两年的,看着他从一个草包逐渐长成一个讨喜的少年,那种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
石慧这一世最在意的就是徐耀祖还有宫里对她一心一意孝顺的太后,其他人加起来也比不得徐耀祖和太后一星半点。
吃了徐耀祖又喝了药睡下,石慧和何氏才从内室离开。
“阿祖身边这几日离不得人,你就留在家里好生照顾。外面的事情,老身自有处置。”
“儿媳全凭娘做主!”何氏说着便忍不住捂着嘴哭道,“娘,儿媳不明白啊,我到底是哪里亏待了她,她竟这般无情无义。”
“你和阿祖的委屈老身明白,只是如今你还得照顾着阿祖的心情,莫要总在阿祖面前哭哭啼啼,让他心中不安。”石慧温声道,“阿祖的伤并不是没得救,好生养着,还是可以恢复的。”
“可是大夫说,阿祖的骨头都碎了,真的能好吗?”
“老身说能好,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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