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朝亦峰一拳打向石慧面门,玉秀林惊恐莫名,石慧却轻轻一抬手,擒住了朝亦峰的手臂。一抓一扔,宛如提着一个小儿般扔进了朝府大门。
“外祖母!”玉秀林惊呼。他只知道这位外祖母对武道、兵法颇有见地,因徐家勋贵出身也不觉惊奇,不想外祖母身手这般好,眼底的崇拜简直要溢出来了。
朝亦峰被丢回府门之内,凌空一点落在地上,却没有受伤,带着几分惊疑向石慧看去。他是习武之人,知道分寸,到底明白这是人家留手的缘故。
朝亦峰拱手道:“原来是承恩公老夫人,晚辈失礼了!”
“哼老身不为难你一个小子,且叫你家老匹夫出来。”
朝亦峰脸上染了几分薄怒,道:“老夫人,家父到底是大将军,还请老夫人莫要出言侮辱。”
“侮辱,这就是侮辱?那你弟弟拐带我朝家女儿,打断我孙儿一双腿是什么?”石慧怒声道,“你朝家将我徐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还想我给你脸面。今日要不交出朝亦武,要不就叫出朝运老匹夫,与老身去京兆府分说清楚。”
朝亦峰不由带了几分惊疑,他傍晚方从城外大营回府,走到门口就看到玉秀林在叫门,要朝亦武滚出来,口口声声说朝亦武打伤了他小舅子。朝亦峰想着弟弟素来懂事,怎么会和徐家小纨绔凑到一处,便真有什么事大约也是小纨绔欺行霸市,弟弟见义勇为。
于是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可如今听承恩公老夫人的话,如何还牵扯到徐家的小姐。朝亦武也不是普通打伤人,而是打断了人家的腿。
“老夫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朝亦峰忙道。
“误会,什么误会?若真是误会去了京兆府自当分说清楚。你且叫朝运出来!”
“老夫人,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分说便是。此事闹上衙门,宫里的太后和皇后亦是脸上无光。”
“大公子这是拿皇后压老身呢,如今谁不知道皇帝宠爱皇后,为了皇后,太后的话都不大听了。”石慧冷笑道。
“老夫人误会小子的意思了,小子绝无此意。”朝亦峰暗中叫苦,老夫人这是连皇后都迁怒了。
普通人家,男子为了妻子不听母亲的话都是不孝,若让人听到皇帝听皇后的不理会太后,那皇后不成了妖后了。若是御史听到这话,怕是皇后少不得又得了一罪名。
父亲行事素来谨慎,可自妹妹进宫,朝家不时就要被御史参奏一回。朝家为此日日都是小心谨慎,就怕落下什么把柄,被御史盯上。
以往御史参奏徐家,他们都道徐家嚣张跋扈,如今自家也成了外戚,被御史时时盯着,方知做外戚也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女孩子在宫里得宠的外戚,更是难做。自先帝时良御史因参奏先帝贵妃母族一战成名,其后多少御史都指望着参倒个外戚成就自己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之名。
“怎么老身在这里,还请不动朝大将军出门不成?”
“不敢,不敢,还请老夫人入内奉茶,小子这就让人去请家父!”朝亦峰果然转身叫人去唤朝运,又暗中令人去找朝亦武。来的只是玉秀林,他出面自是妥当,可人家承恩公老夫人打上门了,自己这个晚辈到底不够分量。
“奉茶就不必了,你家的茶,老身喝不起。”
朝亦峰无奈,又看向了立在石慧身侧的玉秀林。玉秀林却对他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朝亦峰以前也听说过这位玉家小公子,却是因人人都传说阳城大长公主若是一日故去,玉家怕是要衰败了。可今日朝亦峰与玉秀林一番交手,觉得这话不对。
玉秀林武功招式颇有章法,不过是欠缺一点对战经验,加上年轻罢了。若是玉秀林再长两三岁,今日或许就该是他落败了。朝亦峰不由心下反省,看来过往他还是被那个京中年轻一辈高手的虚名迷了眼睛,难怪父亲总说他还需要多加历练。
三人在门前等了片刻,朝运才匆匆而来。玉秀林打上门,朝运已经知晓,原想出来,可听下人报长子回来了。朝运就想着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处置,如今听到承恩公老夫人,却是无论如何坐不住的。
“运见过老夫人,老夫人”
“大将军,客套话就免了。你的次子拐带我的孙女,打断了我孙儿一双腿,你说如何处置吧!”
“老夫人,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交出朝亦武和我孙女,自然就知道是不是误会。”石慧冷笑道,“那孩子若是自己跟着朝二公子走的,老身家教不严,留不住孙女也没话说。若是被朝亦武强行掳走,掳人是什么罪,大晋也有法令。可不管怎么说,素华自愿非自愿,祖儿要待姐姐回家都没有错。二公子打断我祖儿一双腿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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