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完各自任务,乾凫和一名护卫员驾驶单薄的悬翼机冒着海浪与大雨向环界半岛方向驶去。我见他们延着海岸线越驶越远,便回头准备去询问陆鸢那边检查情况如何。刚刚转身,就听见身后远处“咚”地一声,接着又是“咚”地一声,我惊得连忙转身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那是乾凫两个人驾悬翼机驶往半岛的方向,远远看着海岸线尽头一股浓烟升腾直冲天际。
就在我和其他护卫员愣神的时候,从海面上隐隐听见悬翼发动机的噪声,从弱到强,而且不只一架,夹杂着雷声与大雨哗啦啦击打海面与礁石的声音。
“警戒!准备战斗!”我从腰间拔出枪和护盾,对剩下的几名护卫员发出命令。
耳边听得“啪”、“哎呀”两声,转头一看,左手边的护卫员鹩子已经中弹倒地。我急忙查看,见心脏中弹,已命丧当场,不由得心中一阵悲愤。“大家赶紧找地形隐蔽!”我边伏下身子边大声命令,但声音在瓢泼大雨中几乎被淹没,不过毕竟剩下的两个护卫员都经过严格训练,军事素质算是比较过硬,发觉有敌人偷袭,也迅速各自找到掩体,加上手中的防卫护盾能暂时躲避枪弹袭击。
我躲在几块大礁石后面,从缝隙中观察敌人的情况,发现海面上有二十几架悬翼机从浅海东北方向疾驰而来,上面的人用速粒步枪向我们射击,打得礁石上火星四溅。借着夜空划过的闪电光亮所映看去,那些人都披着罩头雨披,脸上乌突突的,只是毕竟已经天黑,根本看不清面孔,是哪个族群的人也无从判断。
因为敌人队形分散得很开,呈扇面型包围之势,我和两个护卫员明显抵挡得十分吃力,此时我身后传来陆鸢的声音:“长官,东南方向也有敌人出现,怎么办?”
“瞭空艇怎么样了?修好了没有?”我边还击边问他。
“不行,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就听见这边的枪声,只好先和你们汇合了,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东南方向的敌人。”
“这样,你先去那边海岸线去看看乾凫他们两个怎么样了,把活着的给我带回来,如果都牺牲了,别恋战,也赶紧撤回来。”
陆鸢答应了一声,刚想打开护盾往海岸线方向跑,只见乾凫踉踉跄跄从海岸线那边跑了到近前,手里的护盾只剩下半面,勉强能护住要害部位。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问他。
“他们火力很猛,小鶄牺牲了,他们现在两面合围我们,长官,咱们怎么办?”乾凫喘着粗气问我。
“现在还不能说咱们身逢绝地,毕竟他们只是两面合围,我们还有退身余地。陆鸢,你先回艇上赶快排查故障,我们在这里先顶一会儿,实在不行的话就退到艇边,等你检修完了我们向西撤。”
决定了突围方案之后,陆鸢转身回到瞭空艇继续排查故障,我们四个则坚守阵地阻击敌人。
敌人的进攻速度也许是受了狂风暴雨和大浪的影响,似乎比刚才缓慢了些,但火力依然猛烈。我们消灭了几个悬翼机上的敌人以后,乾凫和另一个护卫员小鹉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眼见形势岌岌可危,我不得以下达命令,让大家向瞭空艇处撤退,艇身作为掩体,利用艇上的武器与敌人周旋。
可是,命令刚下达完,矮椰林那边一声“轰”地巨响,让我心中又是一惊。又见陆鸢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身上好像还受了些擦伤。
“长官,瞭空艇被敌人毁了,咱们该怎么办?”
这下我心里真的没底了。怎么办?刚才自己还说还没到身逢绝地的时候,可是转眼间,最后所指望的退路也被毁了。父亲!难道真的我们会战死在此处吗?而且到死都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这样也太窝囊了!父亲,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正在我胡思乱想、临近绝望之时,只听乾凫边往东南方向指边大声对我说:“长官,你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用瞭镜望去,发现那边的敌人突然似乎乱了阵脚,不时有悬翼机中弹掉入海中,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既觉诧异,又重新萌生出希望,难道鸟族祖先在保佑我们?
我再次聚精会神往敌人斜向方向观察,发现离海岸线很近的地方突然杀出一支队伍,约莫有十几架悬翼机。领头的是一个身披防雨斗篷,个头很高的人,用的是很简易的散粒步枪,护盾范围也很小。后面的人基本都是这种装备,但在海面上前行得灵巧迅速,而且冲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把东南方向包抄过来的敌人冲散了。而西南方向的敌人见斜刺里杀出另外一支队伍,放弃了对我们的合围,转头支援过去。本来那支队伍只是因为出乎敌人意料之时杀入敌阵,开始占了些上风,但随着敌人有了防备,况且人员数量和装备又处于劣势,逐渐变得势有不敌,不时有队员中弹落海。倒是领头的大个子,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打落多架敌人的悬翼。
“大家别让咱们的援兵孤军作战,给他们做掩护!”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在大雨中显得尤为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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