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家走呢。”之前小刘已经问过老板娘了,母女两个都住这附近,只不过老板娘是住在隔了几条街的老旧楼房,那里是现在已经搬迁走的纺织工厂的职工楼,而她女儿则住在这条街后面那栋新建成的小高层里,入住率很低,因此也没有物业入驻,监控工程也没有做完,所以调不到事发地的监控录像。
小刘之前也看过这附近,这女孩想回家是要走相反方向的,而他却没有从女孩脸上找到隐瞒的痕迹,看来她确实是要回家的。没有问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他觉得这个女孩一定对他们隐瞒了什么,值得注意。
警察走后,客先来小饭馆照常营业,一天的营业额也没有一千块,也只能勉强维持着。等到了傍晚要下班的时候,又开始刮起了大风,不过那风怪的很,一时狂风大作,一时又风平浪静的。
“这真是妖风阵阵的。”马晓歌嘟囔了一句,最近市怪事真多,不过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看着天色渐晚她对自家老妈说了一句:“我先走啦,差不多就关门吧。”马晓歌晃晃悠悠的走出去,看得老板娘直皱眉头。
夕阳之下,马晓歌没有像往常一样抄近路跳墙进小区,而是从正门进去。在上电梯的时候碰到了一对夫妇,做丈夫的小心的护住妻子的孕肚,两个人看起来甜甜蜜蜜的,似乎是刚搬来的住户,马晓歌之前打过几个照面,但这女的什么时候怀孕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上次见还没这么明显呀。
不过双方也仅仅是打过几个照面,就互相点个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马晓歌非常不自在,她站在了最靠门的地方,好像随时要准备逃走一样。四周的金属墙壁反射着电梯里明亮的灯光,照得自己跟那对夫妇都白的吓人。不过片刻她就皱着眉头想捂住鼻子,因为她闻到了一股臭味,很像坏掉的鸡蛋发出的味道,令人作呕,可那两个人根本闻不到的样子。她也不太好意思问,也许是他们谁放屁了,多尴尬呀,索性这种尴尬事没持续多久电梯就停下了。她走出电梯回头看了一眼,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孕妇背后似长出了一些扭动的根须,就跟蚯蚓似的,转瞬即逝。马晓歌还以为自己眼花呢,她觉得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
打开门回到家,踢开丢在地板上的易拉罐,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啤酒打开,坐在沙发上喝上一口透心凉,爽啊,这才是人生。随手按开电视浏览着,并掏出塞在沙发缝里早晨剩的一点点薯片吃了起来。不知不觉的过了十点,十点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城市夜生活的刚刚开始,而对于马晓歌则是一天的结束。自从一年前回来,她就搬出去独居,不再交朋友,也没有领毕业证,每天十点必须拉灯睡觉,白天去老妈经营的小餐馆帮忙,过着无耻又规律的啃老生活。
该睡觉了,她站在十楼的高度看着这个多彩的夜世界,鼻尖嗅闻着美好夜风中的各种气味,大排档食物的味道、树木、花草的味道,以及夏天特有的腐败的气味。伸手拉上了窗帘,把一切隔绝在外。
夜晚,冷白的月光下,山沟里的小院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人。马晓歌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被掐住脖子提到半空中,对面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女尸,与其说是女尸不如说是巨人,肿胀腐烂的躯体像是由许多肉块组成的,沾满粘液的手臂掐着她将她提起,喉咙里一阵腥甜,从身体深处一股燥热升起,濒临死亡的窒息使她双眼上翻,双臂已经折断,无力的垂下,对面的女尸张开嘴伸出细长仿佛蛇类的舌头,与腐败躯体不同的是这条舌头鲜活无比还流淌着粘腻的浆液,舌尖如同蚊子那样尖锐猩红,猛的一下子朝她刺过来……
“呵……”马晓歌一下子坐起来,大口的喘气,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如同擂鼓一样的猛跳,这样的噩梦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了,让她有种回到了那一天的错觉,那是改变她命运的一天,也是让她明白没有自保能力是没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明明是夏天却感觉彻骨的冰寒,马晓歌的左小腿抽疼着,使她疼的龇牙咧嘴的。她打开小夜灯查看着左小腿,只见黄红的脓液慢慢的渗出绷带。“艹,疼死爹了……”
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多,此时的马晓歌完全没有睡意,窗帘外透进来的灯光映照在室内,有种半是模糊半是清晰的古怪形状,雪白的顶棚上吊着孤零零的节能灯,一些奇怪的阴影随着外面驶过的车灯而摇曳。
咯吱咯吱声音听起来像是墙壁开裂了一样,这莫名的声音在静室里格外清晰。随后马晓歌看见顶棚上仿佛延伸出许多的根茎的影子,蜿蜒舒展着像是魔鬼伸出的爪子,她的心陡然一跳,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揉揉眼,还是很清晰,这时窗外又驶过一辆车,霎时间车灯的光亮一下子将顶棚上的阴影逼退,那阴影就消失了,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她抬手从枕头下面摸出眼罩,套在头上,看不见,只当看不见。可是眼睛蒙住了,耳朵却仍然能够清晰的听见咯吱咯吱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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