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若是束手就擒,入了昭狱后,本官自会细细盘查,若是查实与此无关,定然赔礼道歉,还大人一个清白。”
骆粥揉了揉手腕道。
“好个赔礼道歉!”
“骆大人,莫要诓骗老夫!”
“入了昭狱,有罪无罪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老夫为官数十载,前朝锦衣卫编造,诽谤的看家手段还是见识过的。”
冯林卿面色阴沉道。
“骆指挥使,逝者已逝!”
“可活着的人,还需要好好活下去,若是骆指挥使愿意把这件事忘了,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不论是银钱,女人……又或者是老夫等人的友谊……”
冯林卿挥了挥手屏退大厅中的歌姬和家仆,等到场中只有二人时,这才面色缓和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
骆粥闻声不为所动,
“骆大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两道圣旨下来,任谁都看得出陛下要你做那孤臣,可你要知道若是我等都得走得干干净净,你这把刀可就没了用处!”
“若是愿意于我等合作,依照陛下如今对你的信任和我等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如此在过数载,便是陛下想动你,也得多掂量几分了……”
冯林卿循循善诱道。
“哦?”
“养寇自重吗?”
“这话听起来,确实很诱人!”
骆粥玩味地笑了笑。
“可,本官对陛下的忠心……”
“又岂是尔等逆贼能够揣测的?”
骆粥面色突兀又冷了下来,掷地有声道,绕是等候在厅外的锦衣卫众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嘭……”
“骆家小子,你莫要冥顽不灵!”
冯林卿猛然掀翻饭桌面露狰狞道。
本就是安排好的宴席,自然有应对的手段,当饭桌被掀翻的那一刻,上百名身穿布衣,手持强弩,腰间佩短匕的死士从后厅杀出,将骆粥围在正中,不远处还有数名身穿黑衣的门客提剑而立。
“哐当……”
“大人!”
骤然听闻里面的动静,在外值守的一众锦衣卫官员破门而入,能成为百户,总旗的人自然是不是吃干饭的,便是捉对厮杀,尚且不惧,何况还是成列对阵。
只是那几名黑衣剑客气息深沉让人忌惮,加上骆粥尚在里边,一时间锦衣卫众人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碍。”
少年郎抬了抬手淡然道。
“骆大人,你切莫执迷不悟!”
“眼下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冯林卿目光阴鸷道,眼下看来随行的所有锦衣卫官员都听从他的命令,今日之事还有变数,自己也不想鱼死网破。
“确实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依照冯大人的手段定然是不会在府中留下私通边军,养寇自重的证据,便是下狱后,本官仍旧得费上一番功夫……捏造……”
“不过,冯大人若是负隅顽抗,倒是替本官省了这个步骤……方才的礼物也没有白送,依照户籍所录……”
“满门抄斩便是!”
骆粥起身自己添了一杯美酒后笑道。
“骆大人,非要闹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步田地才甘心吗?”
冯林卿看着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骆粥气得浑身发颤道。
“冯大人这句话说错了,应当是……”
“不是你死,便是你亡!”
骆粥抬头看了一眼上京城的夜空,随后目光直视着冯林卿很是认真的纠正道。
“骆家小子,真当老夫不敢杀你?”
冯林卿盛怒之下竟一把抽出墙上挂着装饰用的青铜古剑,咆哮着冲到骆粥身前将剑身压到后者的脖颈处。
“这剑太过老旧了些……”
“怕是枭不下本官的头颅。”
“不知,冯大人要借刀否?”
骆粥旁若无人的饮尽杯中美酒后,
轻笑着将腰间的绣春刀解下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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