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乱说了,就许你做不许人说是不是?!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张氏你个贱蹄子,当年人家金家不要你,还死皮赖脸的嫁过来,也不怕丢人,现在生的闺女也一样贱!哼,我就要说,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那王婆子也怒声回道,张牙舞爪的,一张老脸上被刮出了几道血印子,此刻正被羞怒交加的王老头死死拉着。
“啊,我给你拼了!”张氏大叫一声,一用力挣脱了拉住她的人,几步奔到了王婆子面前,那王婆子本来还理直气壮的,此时一看张氏奔到面前,顿时矮了半截身子,似乎是被疯狂的张氏吓坏了,但又强撑着,梗着脖子就要给张氏硬拼,那王老头赶忙拦着不让双方打起来,但那里还拦得住。
张氏一脚踹了过去,手也跟着拽住了王婆子的头发狠狠的往下拉,另一只手啪啪的扇着耳光,嘴里一叠声的骂道“我叫你嘴贱,害我闺女,我给你拼了,今天大家谁也别想好过,你个恶毒妇,死了没人埋,活着被人嫌的东西,我张彩蝶今天就是要给你讨个说法,你诬赖我不说,你心都黑透了,你诬赖我闺女,你怎么不去死!”
再说王婆子的男人王老头也是个窝囊的,平日里也管不住着婆娘,一个儿子王大愣子也偏偏是个木讷的,想着娶个媳妇总得好过些,哪知道被那媒婆花言巧语骗了,原以为是个懂事勤快的,哪知道和自家婆娘有一拼,可人家肚子争气,一连气给老王家添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这是想休人家都没理由呀。这就是命呀,王老头只得认命,反正他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了,这么些年也都熬过来了。可老了老了却又被人家给找上门闹,一个才八岁的小娃能懂啥?还是个姑娘家,你在外面糟践人家姑娘,人家里人会愿意么?更何况对象还是金家老三的闺女,那婆娘虽然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但谁不知道本性也是个刚烈的,若非如此,金老三咋会从老金家给分出来!
眼看着眼前的局势要控制不住,虽然自家婆娘很可气,但自己再怎么嫌弃是自己家的事,这外人要是打,那他心里可就不愿意了。偏自己年老体弱,张氏又凶悍,眼看着婆娘吃亏。自家的几个娃也不知道跑哪去玩去了,都不在家,自己那媳妇子肯定又去哪家唠嗑了,不到中午吃饭都不知道回家的东西!王老头低声咒骂着。
“老三媳妇,有话好说,别打了!”王老头说着劝慰的话,手上更使劲拦着张氏,却悄悄松了王婆子,那王婆子一得到这空挡,立马冲了上去,两人又是一阵纠缠,互相撕扯着倒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娘啊,这是要干什么呀!”这是王婆子媳妇刘氏从外面得了信赶回来了,要说她其实是不想管的,谁让自己婆子嘴贱,自己惹的事还要自己当媳妇的兜不成,但不回来又不合适,只得慢吞吞的从别人家里回来了。这会一看自家婆子吃亏,恨不得拍手叫好,偏又不得不装作吃惊的样子跑过去,装腔作势的叫了一声,手下赶紧去拉。
三郎躲在人堆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亲疏,只有对与错,小小年纪的他还不懂得这些大人的争执,只有些许的害怕。
“谁呀这是,放开我奶奶!”一声大喝。
这边大郎二郎也从外面回来了,也不问黑白,见有人欺负到自家门前,一下子挤进人堆就要上前动手。
梨花和桃花一进来就看到这幅画面,张氏被人摁在地上打,眼看拿大郎二郎还要上前去。桃花的心都揪紧了,脑子里飞速转动着,从前面的只言片语,桃花已经知道这场架是缘何而来,应该是前些天三郎说的王婆子说自己坏话那事,在古代人们是很看重女子清誉的,未出阁的姑娘更容不得别人乱说,这和现代的强奸几乎是一样不可饶恕的罪行,只是桃花并不在意,最多是想着找个机会教训一下那王婆子,连计划都想好了,只是这几天只顾着忙还没来得及实施。但桃花不看重,不代表张氏也不在意,这不,张氏一听李婶给她说这事,立马就找上门了。这事是肯定要说清楚的,不然自己闺女一辈子就要背着这样不好的名声,万一影响到未来的婚嫁那可如何是好。
梨花气红了眼,大叫了一声“娘!”就奔上前去。
桃花正要去帮忙,抬眼一看见村长一众人站在人堆里正往里面走,唐菲菲也挤在那看热闹,眼里净是幸灾乐祸。桃花忙止住了步子。
然后桃花“哇”的一嗓门喊出声。
那声音惊天动地,声嘶力竭。这边张氏和王婆子也愣住了,一下子都忘了打斗,围观的一众人也吓了一跳,齐齐的看向场中的桃花。
桃花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手抹着眼睛,哭嚎道:“娘啊,你打死我吧,我不该站不稳掉进河里,不该被唐菲菲姐姐拉住衣领也不知道,更不该连累苏公子,我活该掉进河里淹死,这样娘也不用为我担心了,我发烧才好,家里花光了所有钱,是女儿不孝,那河水怎么不要了我的命去,这样爹和大哥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每天干活,娘也不用担心我留下病根而睡不着觉。哇……呜呜呜……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我不要娘这么担心我,不要娘为我操心。”桃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起初虽有演戏的成分,后来确实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点滴,哭的情真意切。
围观的人们也从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这桃花丫头也真是可怜,听说前些日子发高烧差点连命都没了,这病才好,就掉进水里,这唐家丫头也真是的,没事拽人家衣领做什么!人们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处在事件中心偏又不了解实情的人,看到桃花哭的那么凄惨,前一刻还在怀疑,这一刻却又选择相信,谁会怀疑一个八岁小丫头说的话呢?
“我可怜的女儿啊!”张氏哭着跪爬到女儿身边,一把抱住,哭的肝肠寸断,似乎是想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所有担忧和害怕全部哭出来。
“娘……”梨花也蹲坐在两人身边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只听得娘三个的哭声。众人沉默。
王老头一看这形势不妙,急的焦头烂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里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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