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嘴角扬起,却没有一丝笑意抵达眼底,“那就多谢妹妹好意了,不过我早就说过,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所以这些事往后便不必一一告诉太后娘娘了吧?否则,”她顿足,栀黄披风在风中摇曳,“我就要怀疑妹妹的真心了。”
说完,她命人调转了肩舆的方向,径直离开长街。
宜妃看着灵璧的背影,吁出一口气,蚀骨的寒意袭上,她靠向翠俏,翠俏道:“太后娘娘自来受太皇太后保护,虽然一向信任主子,恐怕她的只言片语也伤害不到德妃。”
宜妃眯着眼,看向灵璧的方向,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凭什么我的出身、容貌、才学样样胜过她,可在皇上眼中,却是她更重要,所以我想和她争一争,既然太后这条路走不通,那就从阿哥们身上,总有一日,我能胜过她!”
回了永和宫,茯苓命曼冬、元冬去准备热水,又命忍冬去调制新得的精油,自己则伺候着灵璧卸去头上繁复的金胎累丝嵌宝石冠,灵璧看向镜中的自己,精心保养下的容颜依旧清丽而鲜焕,比之十几年前的自己更加贵气出众,可内里呢?
乌糟的、疲惫的、腐烂的……
完全坏了!
她伸手攥紧一枚绒花,却被点缀在绒花上的东珠硌到了手心,灵璧摊开掌心,看着那枚硕大圆润的珍珠,东珠特产于东北一带,大清尚未立国之前,祖先女真人曾采捕此物献给辽人,只可惜这样美丽的奇珍并没有带给女真人幸福和平安,反而是激起了辽人的贪欲,他们勒令女真人冒着严寒,跳入冬日的河水之中,为了获取东珠,无数女真人冻死在冬日结冰的河水里。
这是女真人灾劫的开始,也是女真人反抗的开端。
茯苓看着她沉郁的模样,心中自是担忧,今日宜妃的所为更是古怪,主子好不容易让惠妃臣服,获得了几日的平静日子,难道眼下的敌人居然是宜妃了吗?
这时,阿葵引着菩萨保走了进来,“主子,九公主到。”
灵璧按下面上的阴郁,换上温柔和善的笑意,一双寒潭似的眸子只在顺便便化为两湾春水,转变速度之快,连茯苓这伺候了十年的宫女都不由得叹服。
菩萨保向着灵璧一礼,“额涅安好。”
灵璧将长发挽起,环着菩萨保的肩膀坐下,“你来晚了一步,尧瑛和胤祯皆睡下了,不然还能让你们顽一会子。”
菩萨保环住她的腰肢,亲亲热热地靠在她怀里,“女儿便不能只是想念额涅才回来吗?若是尧瑛和胤祯在,女儿都不能和额涅说私房话了。”
灵璧刮刮她挺俏的鼻梁,“你才六岁,哪里来的私房话?也好,你难得回来,额涅就陪你说话。”
菩萨保皱着眉头道:“这几日宜娘娘时常往宁寿宫去,在皇太太跟前说起额涅在后宫之中的所作所为,您的省俭之举在宜娘娘口中就会变成是克扣众人,也亏得胤祺哥哥几番回护于您,皇太太才未曾怀疑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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