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出了长康右门,贵妃正从钟粹门出来,喜哥抱着花束走近,“娘娘要的花儿,奴才已摘来了。”
贵妃伸手一抚那花苞,面上露出难得欣悦的表情,“这样很好,回去寻个甜白釉瓶子供起来,放在本宫床头。”
喜哥虽不知她为何而笑,但见主子开心,她自然也是高兴的,亦跟着露出笑容,“是。”
贵妃上了肩舆,斜倚着扶手,看着原处一碧如洗的晴空,阴了那么些天,可算是放了晴,再想着方才的事,当真是从未有过的畅意,饶是她这般不爱笑的人,也忍不住想露出个笑脸。
回了景仁宫,喜哥捧了博古架上的甜白釉美人觚下来,将花枝插好,她存着私心,悄悄地留着一枝,回了住处,果然见芸茱愣愣地坐着,她从袖中取出那花,在芸茱眼前晃了晃。
“姑姑,你最喜欢的。”
芸茱吓得一抖,回头见是她,拂开喜哥的手,歪在榻榻上,低声叱骂了一句,“死丫头,冷不丁跑出来,故意吓人吗?”
喜哥把花放下,走到芸茱身边坐下,“姑姑,你怎么了?”
芸茱愣愣地看着墙壁,半晌闷声道:“你说,若你身边很亲近的人做了一件不该做的错事,你该怎么办?”
喜哥不解,“是谁?做了怎样的错事?”
芸茱迟疑半晌,终究没再多说,只是坐起身,在喜哥额上戳了一指头,“你呀,十六七的人了,还跟个傻子似的,迟早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哎哟,”她这一下子戳重了,喜哥揉了揉额头,“姑姑今儿脾气大得紧,我怎么倒成了傻子了?”
芸茱将贵妃吩咐赏赐给云贵人的东西拾掇好了,“……闲话少叙吧,娘娘那件鹿尾绒线的大坎肩有针脚不平的地方,咱们景仁宫里你针线最好,快给娘娘重新缝制了,娘娘要穿的。”
喜哥拿起桌上的坎肩细细看过,“如今内务府的人从盛京老家来的人少了,会这个的确实不多,我这就给娘娘赶出来。”
芸茱捧着四件织金缎子所制的衣裳进了钟粹宫,云贵人正和通贵人说话,通贵人因昨日背地里议论贵妃,这会子见芸茱来了,疑心生暗鬼,也不敢在云贵人这里逗留,就要回自己屋去。
芸茱拦住她,笑道:“贵妃娘娘昨儿命内务府给两位有孕的贵人各做了两套春日新衣,您就算要走,也先拿了衣裳去啊。”
通贵人只得哂笑着回身,待看到那衣裳时,眼前一亮,“好华贵的春衫,只怕我不配穿这个吧?”
芸茱将托盘放下,抖开一件蜜色氅衣道:“贵人好眼光,这衣裳上的花纹是拿孔雀金线所制,行走起来,华光熠熠,可不是难得么。”
通贵人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织金缎子在日光下光芒熠熠,丝丝缕缕皆是上乘贵气,“是我的尺寸,还异香异气的。这织金缎寸锦寸金,贵妃娘娘如此大方,我都不知该如何谢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