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是在办案子,我应该积极配合你们的调查。灶台上掉两块砖头,我本来不想修的因为我住不了几天了,可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张广南越说越激动:“再说,我租车家的房子,车仁贵对我很客气,我走的时候,可不能让人家戳我的脊梁骨,所以,我就把灶台修好了。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张广南没等赵子蒙回应,就冲出了厨房。
张广南打开院门,走进巷子。
不一会,张广南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令狐云飞和项代沫认得此人,他就是苏迎青。
几个人迎了上去。
“苏师傅,你跟他们说吧!”
“顾所长,张广南确实跟我要过一桶石灰,他说灶台坏了,刚砌好,不抹石灰不好看那桶石灰还是我让师傅帮张师傅泥的呢?”
“苏师傅,你再说说那堆砖头。”
“师傅泥石灰的时候,我也过来看了,当时,这里有一大堆砖头,还有一堆小瓦。师傅在泥石灰之前,还让张广南到剃头店要了一点头发。”
“要头发做什么?”顾所长不解。
“在石灰里面掺一些头发,泥上去以后就不会开裂,这和乡下人在泥巴里面掺稻草垒墙是一个道理。”苏迎青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顾所长,你们看看看看石灰里面有没有头发?”
顾所长和赵子蒙、令狐云飞走进厨房,低头弯腰看了看被撬开的石灰层,石灰里面果然有黑色的头发茬。
张广南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京西牌香烟,倒出几支,一人一支,然后按着打火机将所有人的香烟都点着了,当他点到赵子蒙的时候,低声道:“赵队长,我可以走了吗?”
赵子蒙猛吸两口烟,然后道:“请稍等一下,请你帮我们回忆一下。”赵子蒙一边说,一边朝堂屋走去。
张广南和苏迎青紧随其后,其他人则走在后面。
赵子蒙走进东屋:“张广南,当时,你睡在哪一个房间?”
“就是这一间。”张广南不假思索道。
“你的床是怎么铺的呢?”
“床是贴着这道墙铺的。”张广南走到带门窗前用手比划着道。
张广南和陈红梅的铺法是一致的。
“床头是靠着窗户吗?”
“对啊!”
“请你好好回忆一下,这道墙和窗户相接的地方,是不是现在这个位置?”
张广南走到墙角处,认真地看了看,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量了一下南墙的宽度即窗户东边那截砖墙之间的宽度:“现在的样子,就是我住在这里时的样子,这道墙只有这么长。”张广南将食指和大拇指最大限度地伸开。
张广南的说法和车老大老婆的说法是一致的。
“你们看那里天花板上,那里是不是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大家都看见了这是大家第二次审视这道划痕。
“我搬进来的时候,划痕就在这个位置。平时躺在榻上,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道划痕。”
张广南的说法和毛大伟的说法是一致的。
这也就是说,这道墙在张广南住进157号之前就存在了。
渔网继续往上收,水域的面积又缩小了一大圈。
张广南说的有鼻子有眼,有根有据,不由大家不相信,当然,这也是赵子蒙所希望的,破案的过程不就是抽丝剥茧、去伪存真、由此即彼、由表及里的过程嘛。
失望与希望并存。
“张广南,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谢谢你的配合与协助,苏师傅,也要谢谢您啊!”
“没关系,只要搞清楚就行了,你们也不容易啊!”张广南原先是带着一点怨气的,现在,他总算说了一句让同志们赶到欣慰的话。
送走了张广南和苏迎青之后,赵子蒙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相同的内容再次呈现在赵子蒙的眼前,因为这个内容非常重要,我们不得不再次呈现一下:
张广南,年龄:47岁左右,1985年5月8月,租住在第二进东屋和西屋现在住址:七星门大街永安里三条巷181号工作单位:七星门邮局。
公彩菊,年龄:50岁左右,1985年8月9月,租住第二进三间房子现在住址,不详,可找中间人李裁缝了解情况这个房客是李裁缝介绍的中和街234号李记裁缝铺家庭妇女。
马某某和她的老婆,年龄:35岁左右,1986年4月5月,租住第二进三间房外地人,其他情况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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