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对公主不敬的是谁,所有人都放在眼里,明明是管阔,而且行为之恶劣,让人发指,但是,管阔一如既往地完好无损,自己却无缘无故栽了,莫名其妙的。
管阔也不知道李惜芸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别人怕李惜芸,他可不怕,他对李惜芸,只有满心的怨气,就想再回到那一晚在洞房里,只有两个人的场景中,结结实实地和对方对骂一顿。
“看来你不知道。”李惜芸缓缓将那簪子插回秀发上,明艳、动人,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些嘲讽。
四面八方都很静,没有人说话,只有薛昭把佩刀抱臂而立,扬起了头,闭目养神。他完全不在意李惜芸会对别人做什么,别人又会得到怎样的遭遇,他关心的,只有李惜芸本人。
狱卒低着头,不敢抬,几乎要哭了,他最苦恼的并不是自己要被阉了,而是在快被阉了之前,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惜芸缓缓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微微侧过秀首,明眸看向还被架着的管阔,问道:“傻子,你知道吗?”
管阔看了看她,强行忍住冲上去“探讨”到底谁是傻子的冲动,道:“关我屁事。”
李惜芸摇了摇头:“你已经傻得不可救药了。”
管阔:“”
李惜芸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的狱卒,道:“本宫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相反,你还屡次反过来影响本宫的决定,不阉了你,还阉谁?”
在这个世界,谁都知道,以下犯上,是令人无法容忍的,他们皇族尚且不能容忍一个管清和,又何况这一名小小的狱卒?
那名狱卒顿时就瘫软在地,那个理由那么名正言顺,让他根本就没有辩白的机会,在之前,或许他会不甘心并且惶恐,那么现在,就是绝望并且惶恐。
李惜芸轻轻抬了抬纤手,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起来吧,如今北方战事频繁,南吴又虎视眈眈,阉了你一个,会少很多大唐的子民,本宫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
很多人在许久之后才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哑然,那名狱卒更是涨红了脸,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才站起身来。
只是现在,谁也不敢叫嚣与嘈杂了,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广乐公主,或者薛昭下命令。
“本宫是来带他走的。”李惜芸转过身去,宫装舞动,款款而前,道。
她没有说是谁,但是大家都知道是谁。
狱卒们,甚至长流宫的侍卫们,还有那些囚犯们,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名狱卒下意识地看了看薛昭,看到薛昭一脸平静,似乎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人再敢提出什么,但是也没有人动作,只有管阔看了看李惜芸曼妙的背影,觉得有些意外。
“本驸马都尉倒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只是想出去一会儿,半天都行。”他道。
所有人都对他表露出厌恶的神彩,但是依旧没有人说话。
薛昭瞄了他一眼,也不生气,他知道,管阔也只能逞口舌之利了。
“愣着做什么?”李惜芸并不理睬他,红色宫装飘摇,“薛大将军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还不放人?”
那些狱卒闻听此话,也知道留下管阔已经无望了,不禁都暗中恨恨地朝着那个他们眼中的傻子瞥了几眼,随后架着他跟着广乐公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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