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欧阳山踏出一步,手中从腰带处“kuing”抽剑而出,一闪,收剑而回“嚓”。
最后两人只听见“呼”“呼”“呼”的喷血声,像风声一样,很好听。
四周的人皆是满心震撼,轻描淡写的把六人变成了新鬼。
一片寂静中,传来欧阳山清脆的响声,“去个人,告诉鲸鲨派的人来领回去,别脏了此地。”转过身来,“走,许兄我们先把这两母女送回邯山城。”
“好。”许小松正在掂量着赵大汉的钱袋,闻言回了一声,随后把赵大汉之前拿出的十两银子一抛,稳稳的停在一个中年汉子的面前的桌子上,力度控制的秒至毫巅。
“把消息传去鲸鲨派,这十两银子,你的。”
许小松和欧阳山,帮两母女上了点金创药,收拾了一下家当,便往山下去。
在刚刚打斗地点,不远处的山腰,有几个门派的队伍在此歇息,亲眼目睹刚刚一场战斗,几名老者趁机指教后辈。
一个凉亭内,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坐中间,四周围了十七八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那女子开口说道:“凌大人,刚刚那个可是……”
男子摆摆手,打断赵媚儿继续说下去,“那是少主的一个心病,留下四人,其他跟去处理一下。”
另一边
“一百七十八着了,南海棋王和北麓棋王仍旧不分胜负啊。”
鲸鲨帮少帮主余沧海坐在一个纱帐之内,盯着自己面前的复盘,思量着两大棋王的对局,“此举又有什么深意呢?”
此时一个鲸鲨帮的弟子从外面快步走来,对少帮主的近卫头领低语了几句,那头领听得眉头一皱。
斟酌了一下,还是走入帐内单腿跪地恭敬的说道:“少帮主,有人来报,赵师弟他们六人给两个少年打死了。”
被打扰了思绪的余沧海只觉一阵烦闷,心想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死了就死了,只不过此事却是削了鲸鲨派的面子。
他抿了口茶,却是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下了,下了,南海棋王刚刚把棋下在了八之十七。”
“啪”,余沧海诧异了一下,又沉思会儿,“原来这样。”
他再转过头来对那头领说:“你安排人手去把尸体领回来,收殓好。同时打听一下这两个少年人。嗯,下去吧。”
另一边,许小松一行人回到了那母女的家中,韩大娘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当先对两位恩人一拜,“谢过两位少侠,若非两位相救,只怕……”
“谢过两位少侠”,一旁的丫丫也学着娘亲那样说道,看向欧阳山的时候,脸上还微微一红。
欧阳山笑着回道:“无须多礼,行侠仗义正是我辈练武之人的分内事。”
许小松此时耳朵稍稍一动,“有人来了,人数还不少,分布开了。”
欧阳山稍作戒备,心想:在邯山城内闹事,鲸鲨帮的人难道不想回宁海了。上官家再不济也不是一个帮派敢来撒野的。是谁呢?
于是他开声问道:“外面的人是谁?要小心我不小心削了你们哦。”
带头那人与其他人对视了一下,心中凛然,怎么给发觉了的,看来要换个方式。
“少主,我等乃青蚨卫。日月照大地,心中藏万民。不知可否一见?”
欧阳山听得暗号,对许小松说:“暗号对上了,该是自己人。”
许小松并没放松,“嗯,你自己小心,我戒备。”
欧阳山自然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点点头,“你们进来一个能说事的人吧。”
“是。”随即走进来一个面容普通甚是高大黑实的中年汉子。
他对欧阳山施了礼,随后说:“青蚨卫高晋元见过少主。”
“嗯”,欧阳山点点头,“我有印象,你跟在凌先生旁的。”
高晋元闻言失笑:“少主谨慎,我俩是第一次相见,这是我的令牌。凌先生在邯山上看见少主出手,命我等前来善后,不知道少主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欧阳山接过令牌也失笑:“凌先生也来了邯山,我先问问她母女俩的意见。”却是丝毫不提刚刚的试探。
他转身过来问韩大娘和丫丫:“在邯山城内,也不怕鲸鲨帮的报复,他们不敢在城内乱来不过你们也可以跟我的手下离去,他们会护送你们去凉州,把你们安顿好,在那边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
韩大娘刚刚遭逢一劫,心中余悸没平,觉得还是离开此地为宜,于是决定往凉州去。母女二人收拾好行藏细软,事不宜迟,在四个青蚨卫的护送下就匆匆上路。
临行时,丫丫壮着胆问欧阳山:“我们还会再见吗?”
欧阳山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会的,当我回到凉州我就去看你和韩大娘,到时候试试你们家的豆腐花和茶叶蛋。”
丫丫听了十分开心,“嗯,一言为定。”
说完她伸出尾指,欧阳山懂了,也照样伸出尾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送走了韩大娘母女,欧阳山:“此事已了,你们回去凌先生那边吧。”
众人连忙应道:“是,属下遵命。”
言毕一行人迅速离去。
“我们先回去上官家汇合小飞燕他们,然后才一同再上邯山吧。”欧阳山建议道。
许小松点点头,“嗯,好。路过林福记,买几块桂花糕回去,飞燕喜欢吃那个。”
欧阳山笑了笑,“你可知,我也喜欢。”
此时,欧阳山才发现,许小松的手现在才离开刀柄。
邯山,小食街,众人还在议论刚刚那两个少年,其中还有一些门派世家的弟子。
“我可保证刚刚两个少年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你没看到一黑一白两件长袍那手工和用料都是上好,我只在那些大门派大世家的嫡系人马身上看过。”
“嗯,我要是也有一件,那就威风了。”
“你?你想想就好,要外貌没外貌,要武功没武功,要技艺没技艺。”
“哈哈哈,你也别这样说他,他不是没有,只是都不怎样而已。”
“哼,什么叫不怎样。那两少年肯定是跟家中长辈来涨见识的。”
“肯定是,不过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独自出来周围转转。”
“这样是不是说鲸鲨帮那几个人倒霉给碰上了,不过之前那些门派世家来的时候没见到这两人啊。”
“不是有些门派世家还停在邯山城,他俩也离开了,可能就是回去汇合大部队。”
“对,应该就是这样。话说,最近江湖又冒出几个少年侠客,其中也有像他俩那样不知名号和来历的。”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隔壁九江郡新冒出的那个少年刀客。在浔阳城大闹一番,先是把当地恶棍斩了,后来还把铁爪陈鹰,甚至苍松剑林镇北也都一并斩了。”
“苍松剑啊,还被称作扬州四剑之一,虽是排在末位。”
“听说那人粗衣麻布,估计还是个江湖散人。”
……
欧阳山和许小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现场的江湖人士只记得年少,黑袍,白衣,这样的特征在邯山上何其多,更何况人还不在山上了。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苦了鲸鲨帮出来打探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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