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填炸药的时候,唯恐填的少了,炸不死鱼,现在就恨当时填药填得太多了。刘成的眼睛往人群里扫视着,想找出谁填的炸药。几个填炸药的社员,缩头缩脑地低下头,不想让刘成那喷火的眼睛烧到自己,心里还嘀咕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船是划不走了,更不能往水里跳,要是跳下水的话,妥妥地比鱼死得还透彻。刘大根真的后悔这次炸鱼了,如果是在岸上,遇到险情还能逃跑,在水里遇到这样的状况,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刘大根不再继续瞎划拉了,对着背后看不见的黄鼠狼道:“算你狠,别高兴太早,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罢,就干脆躺在鹰船上装死,一动也不动。
许多岸上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心刘大根这次完蛋了,更有腿快的人撒腿就跑,要到刘大根家通知这个噩耗。
刘成紧张地盯着鹰船,嘴里连连叹气:“唉,完了,完了。”不知道是刘大根完了,还是他刘成的政治生命要完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听咚一声巨响,大地一阵动荡,站在岸上的众人只觉得站立不稳,身子都晃了几晃。
河面瞬间腾起了一个大水柱,把鹰船连同上面的刘大根凭空推出老远,在众人都以为船要翻的时候,那船居然没有翻,依然四平八稳地落在水面上。巨大的水柱带起翻腾的浪花,接着就是一片白花花的鱼浮上了水面。
“卧槽,没事儿?”刘大根爆了粗口,抹了把脸,惊魂未定地往水面上看看,居然没有了黄鼠狼的影子,心里顿时大定,觉得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赶紧拿起网舀子去水面上捞鱼。
岸上的人看刘大根没出事,也都松了口气,不少社员纷纷脱了衣服跳到河里,他们也要分点福利,捞点鱼给家里的孩子打打牙祭。这炸鱼是有规矩的,炸上来的一斤以上的大鱼,不管谁捞到手,都不能自己带回家,必须交给炸鱼的人,凡是一斤以下的鱼,都可以带回自己家。
刘成看刘大根没有危险了,兴奋地搓手,不停地自言自语道:“这子还真命大啊。”刚才几个躲闪着刘成眼光的社员,早已脱了衣服跳到了河里。
就在众人欢喜地捞鱼的当口,刘成忽然发现了危险,水面浮起了一大片乌青,还有一个斗大的头颅。
刘成惊呼:“哪,好大的老鳖。”这老鳖的直径大约有三米还多,硕大的头颅昂出水面,露出一根根白森森的牙齿,朝岸上望了一眼,然后划拉着四肢,向刘大根的鹰船划去。
刘成双手围成喇叭状大喊:“大根,快跑,老鳖精出来啦。”
在水里正撒着欢的社员,也顾不得捞鱼了,赶紧拼命往岸边划拉。
刘大根也正捞鱼捞得高兴,忽然听到刘成的提醒,站起身子一看,我滴娘咧,咋有这么大的老鳖啊?
人常,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这鳖要是万年了,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这么大的头,这么大的嘴,张开了还不一口吞了我?这次真他娘的彻底完蛋了。
这老鳖在水里极是利索,没几下就划拉到了鹰船跟前,用那硕大的头颅要去撞鹰船。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水面上刚才已经消失聊黄鼠狼倒影又出现了,它居然伸前爪弹怜老鳖的脑门。
那老鳖眼看就要得手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叽叽叽地叫着,黄鼠狼也吱吱吱地叫着,仿佛在争论着什么,然后,老鳖沉下了水,黄鼠狼的影子也消失了。这情景,刘大根没有看到,他已经昏迷过去了,岸上的人也没有看到。
洋鬼子的那条鹰船载着刘大根驶向了岸边,仿佛有人在水里推着一般,河面上飘着白花花的鱼,也没人再有胆量下河捞。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刘大根抬上岸,柳素芝也赶到了岸边。看到儿子这情景,泪眼婆娑地拿出根缝衣针在大根的人中上刺了下去,一滴紫色的淤血流了出来,刘大根睁开了双眼,但目光呆滞,像是丢了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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