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阴身在死国非常罕见，李时珍根本不曾有过诊治的经验，故而他只有向汴梁前辈请教。

但牛长生却从未听说宋朝有什么了不起的名医……或许宋慈算一个？但宋慈不是搞解剖的法医么？李时珍找他请教，那不是要干掉自己的节奏？

牛长生将自己的疑问向蓝守行提出，蓝守行顿时也被牛长生传染，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莫总以人间的眼光来看待死国。汴梁建城已经八百余年，这里的医者，但凡是没有轮回的，都对死国有些独到的认知。李东壁虽说医术高超，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病理与药理研究，动手诊治的本事并不算太出众。如今他遇上你的棘手问题，向汴梁前辈讨教是理所当然之事。”

牛长生仔细一回想，发觉自己还真是一直站在人的角度上对着死国的各种问题指指点点。

但转念一想，牛长生又觉得理所当然：我可是要还阳的，不站人的角度难道还能把自己当成鬼么？

这些问题如果说破那就太伤感情了，牛长生不是初入社会的小白，有些话不能说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蓝总，那咱们现在出发去天雷穹？”

蓝守行轻轻摇头，道：“还是等李东壁给你治好了病再说吧。”

牛长生对自己泪流不止的毛病浑不在意，笑道：“多大点事啊，不就是流点眼泪么？死不了的。咱们与李大神各干各的，等他找到了治疗方案，我再配合他治疗不迟。蓝总，你可别忘了，咱们上头还有座真正的大神。若我这真是什么要命的毛病，他可能不出手么？”

“好，既然你坚持，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牛长生从病床上一蹦而起，笑道：“我有什么好收拾的，咱们说走就走。”

蓝守行冷笑一声：“泪流满面的样子很好看么？”

嘲讽完牛长生，蓝守行就转身出了病房，安排起去天雷穹的事情来。

牛长生也觉得顶着一张哭脸到处跑不是件好事情，思来想去，他最决定终给自己来了个轻纱覆面……

推门而出，在彼岸花猩红的光芒以及泪眼的双重作用之下，牛长生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看不太真切。

“你把自己装扮成这副鬼样子是几个意思？”陈秋霖的吐槽言语将牛长生拉回了现实。

牛长生没好气地道：“你不在金陵城守着自家鱼塘，跑到汴梁来干什么？”

“我家鱼塘就没鱼！”陈秋霖怒道：“我想通了，天要下雨，小姐姐要看上别人，这两件事都没法阻止。与其守在小姐姐身边做舔狗，还不如化身霸道总裁闯出一片天地。事业与爱情搞不定，金钱跟美女我还搞不定么？”

“这么快就放弃了？”牛长生将信将疑。

“没有！”陈秋霖叹了口气，道：“换个方向前进而已。”

“祝你好运！”牛长生胡乱安慰一句，自己的内心却满是忧郁：我的‘小姐姐’又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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