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长生不是明朝人,没法理解明朝人在面临着改朝换代时的心思,此时无论对方以智说些什么,总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牛长生取过公箸给方以智布菜,笑道:“文少保那句‘惶恐滩头说惶恐,伶仃洋里叹伶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可算是光耀千古了。当初小子听得这首诗文时,还动过去惶恐滩头拜访的心思,但却不曾知到还有先生这样的高士殒命于此。”
“不知道更好,一个落魄书生而已,有什么好记住的?”方以智端着酒杯怪笑道。
“书生?不只吧?”
牛长生整理情绪,正色道:“我听蓝大哥说起过,先生学过道,修过儒,最后还落发为僧,更曾与西洋教士多有来往。既当过官,又反过朝廷,还在物理学方面颇有些成果。如果这样都只能算是个书生,那翻遍青史,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大师来。”
方以智一口干掉杯中酒,冲牛长生晃晃杯子示意。
待牛长生陪了一杯,又给自己甄满之后,方以智才笑道:“学道,只是我少年时代叛逆的表现,当不得真。至于出家修佛,那只不是为了反清做掩护而已。
和西洋教士相交,也不过是为了学习格物之学而已。
真要算起来,我当是夫子门生,阁下不亦是如此么?”
“我?”牛长生一脸纳闷,奇道:“我学的可是正儿八经的自然科学,跟孔夫子没什么关系。不过以后打算跟蓝大哥混道门,毕竟死国道门势大,有个道门身份做事情容易。”
方以智见牛长生神色不似作伪,也奇道:“那你一身浩然之气从何而来?”
“什么气?”牛长生不解,玩笑道:“我就知道自己一身财气,至于其他的气嘛,暂时还没发觉。”
方以智并不理会牛长生的调侃之言,正色道:“浩然之气便是儒门修士所求,你身上的浩然之气宏大而澎湃,非长年苦修不可得。”
牛长生嗤笑一声,道:“我才多大点,上哪长年苦修去。这么多年来,唯一苦修过的,恐怕就是打游戏技术了,而且在此道上还没什么成就……怕是大神看走眼了。”
“或许吧!”方以智眼神犹疑不定,沉思片刻后转移话题道:“小友折节下交,却不知要方某做些什么?”
牛长生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方以智,笑道:“具体的工作嘛,自有专业人士为大神安排。先生在物理方面有些涉猎,恐怕也就是从事这方面的事情。这一百两,是先生的安家费,仇英唐寅之流都有,先生大可放心收下。”
待方以智一脸淡然地收下了银票之后,牛长生又笑道:“咱们当务之急乃是电力工程的研发,也算是物理学方面的事情。若先生有意,不妨跟小子一道。”
“电力……研发?”方以智一脸茫然,让明朝人短时间内理解发电,确实事件不容易的事情。
牛长生也深感为难,不由得抠了抠脑袋,踟躇道:“反正就是要先找到磁石矿。”
“磁石矿?”方以智脸有喜色,道:“传言天雷穹就是一座磁石矿!”
“天雷穹?”这次轮到牛长生一脸茫然了:“听起来这不是什么良善地方。”
“不错!”方以智赞道:“传说那地方终年阴云不散,时时有雷霆击在山崖上。而且更有人说,大狱的第十层就在天雷穹之下,乃是雷霆炼狱……”
“好!”牛长生拍案而起,笑道:“先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小子这就回去安排人手,争取尽早一探天雷穹。先生回家之后,速速将家事处理妥当,明日早间就来城主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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