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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大营里扬起了丝丝光芒。
无声,沉默。
压抑的气氛压得江子岳简直喘不过气来。
他也曾带领队伍进行无情的杀戮,但没有任何一次像这一日这一次一样沉默,沉默的不仅仅是形体,还有灵魂。
他不由得从马车里抽出昨日放入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口。
是好酒。
上好的烈酒。
一个老卒挑着灯笼走了过来,是一个伍长,所有人都叫他老钟。
“江小子,感觉怎么样。”
江子岳道:“还好。”
老钟道:“毕竟你是江湖来的...”
江子岳道:“就是觉得闷的慌。”
老钟笑了笑:“别看他们平时虽然闲暇时会说说笑笑,但心里确实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毕竟都是在这呆了至少五六年的老兵了,这鬼地方呆的久了,人总会...有点...”
江子岳道:“来点酒?”
江子岳伸手就把酒壶朝老卒递去。
老钟答道:“来点。”
但却没有接过酒壶,反而从腰间的包裹里逃出一块小铁块来,手指把铁块拨弄几下,居然扩张成一只不小的碗。
江子岳把酒朝这只铁碗里细细斟满。
老钟道:“等到边关太平了,我请你喝更好的酒。”
然后嘴唇贴在碗边,细细的喝了下去,只是嘴边才溢入一点酒丝,眼睛就骤然亮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好酒!”
江子岳笑道:“老钟头,别忘了请我喝更好的酒。”
然后又稳稳朝老钟的碗里再次斟满。
老钟笑道:“你小子,这是大帅帐里的酒,可是上百年的好酒,只有三年前大帅天堑边灭了进犯的蛮王‘乞’之后我们才有缘喝了一口。”
江子岳调笑道:“现在托我的缘分喝了这么好的酒,你怎么报答我。”
老钟闻言,在黯淡的火光下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江子岳。
“小子,看样子你的肌肉够结实,很实在,不错...练刀的?”
江子岳道:“好眼力。”
老钟道:“不是眼力好,我也在江湖混过些许日子,看过不少...不过江湖和战场完全是两码事。”
江子岳沉吟道:“确实...”
这座营地的兵卒虽说身体素质和武道本领都不甚高,比江子岳高的没有几个,但沙场之术却不知比江子岳高了多少。
多来几场战争,江子岳先死的可能倒是更高。
老钟道:“你全力劈过十来刀后,气力是不是就感到有些衰竭。”
江子岳道:“是。”
老钟道:“你的力气很足,气力却不够!我可以教你。”
江子岳疑惑道:“您还有这本事?”
老钟笑道:“你不相信?”
江子岳道:“自然是信的。”
老钟笑道:“嘿...小子,我知道你不甚相信,不过你想在战场更好的活下来,还是要学的。”
“陪我打一场!”
“夺!”
恍然间,老钟的手已经夺下江子岳手中的酒壶,扔进了车里。
一颗苍白的拳头已经贴上江子岳的胸膛,一触即收。
江子岳气血流转,拧步栏腰,一拳已经有莽龙升天之势,横步披挂而上。
老钟也不慌不忙,,反而一拳一拳将江子岳的拳法重重接下。
“砰砰砰”
一拳一腿如同涌来的潮水,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力与势。
老钟出手却平平凡凡,稍探即收,在拳势最为巅峰之处自然接下。
江子岳的拳虽势如潮水,却不能久,不多时,呼吸已然不畅。
“停!”
老钟面色如常,手中却已经把江子岳的拳死死缠下,调笑道:“持久力不行啊,年轻人,我教你。”
江子岳愣神道:“好啊。”
老钟道:“那壶酒就是拜师礼了。”
然后提着马车里的酒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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