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子,渴不渴。”
李长空道:“当然。”
狄长青转身就走出了破庙,当他再回来是,手中已经捧了一碗绿油油的药水,药水搭在火堆上,发出咕噜咕噜的沸响,浓浓的恶苦味霎时间就传遍了小庙。
“狄长老,没有清水吗?”
“没有,有雪水,但唯一一个盛水的碗已经用来熬药了。”
李长空在草堆上直起了身子,有些费力的走了起来,左臂挂在固定在腰间的木架上,虽说如此,每走一步都能感受道左臂和身体上的疼痛。
李长空忽然道:“杀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付出的代价可比那些死去的家伙少得多。”
狄长青幽幽叹道:“可你的命比他们的命珍贵了不知多少倍。”
李长空依然一步一步的走着,看着有些费力,虽然走的很慢,但却绝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狄长青也不阻拦,静静的望着他,眼中似乎有几分笑意。
外面的风很大,很冷。
天色灰蒙蒙的,阴沉的看不到半点光明,让人察觉不到是黄昏,还是清晨,或亦是中午?
雪依然一簇簇的飘着。
李长空有些费力的蹲了下来,用右手舀了点雪放到嘴里,冰冷的雪水灌入他的咽喉,那种奇异的干痛反而愈发明显起来。
“看来这伤着实有些不轻。”
李长空也不知怎么会想到伤的不轻,大概是从来没有感受到咽喉中这种无法消弭的炽热。
他又一步一步走了回去,坐在草堆上躺了下去,稻草的芒尖扎在他的脸上,庙顶漏下的雪都有些模糊起来。
他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伤痛与疲惫,已经骤然放松的心神,让他瞬间就进入了深层的睡眠。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有人在拍打他的面颊与胸膛。
还有一股浓浓的苦腥在他的口鼻上方回荡。
李长空睡得实在太过深沉,似将醒来,却依旧紧闭双目。
索性狄长青实在是个有耐心的人,一直轻轻的拍打着,就像是一个守望着孩子的老父亲一般。
不知拍打了多久,似是一刻,又似是一个时辰。
李长空终于睁开了眼帘。
“喝了它。”
李长空才昏昏沉沉醒来,闻到这苦腥的味道,瞬间就有了八分清醒,伸手就把药碗端上。
“咕噜咕噜...”
诡谲苦涩而恶臭的液体从舌尖滚入咽喉,缓缓流下,李长空强忍着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雪花。
朦胧的苍穹依然无比的阴沉,压抑的让人窒息。
狄长青爽朗的笑声从庙里传来:“良药苦口,是不是感到好了些。”
李长空道:“果然好了些,只是长老熬的良药也太苦了些。”
李长空咽喉中的干热疼痛也终于消弭了许多,昏沉的大脑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一股股暖流从他的胃里流向四肢百骸,释放着恢复机体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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