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去，有些也在暗暗摇头，当然更多的人在等着看热闹。

林毅脸色变了。

他接触这个项目时间太仓促，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深入下去。董桂香当众问效益分析，直接将他问蒙了。

会场上高管加中层干部四五十人，都将目光投射在林毅的身上。林毅神色虽然不变，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站在他身后的宋紫薇比谁都看得清楚，林童鞋的后背都近乎湿透了。

如果他在台下，还有机会用手机上网搜索一下相关资料和数据，可众目睽睽之下，他焉能作弊呢？

只要董桂香的提问，他答不出来，这个强悍的女高管、二把手，一定会借题发挥，不但要否决了这个项目，还会狠狠踩林毅一脚。虽然这也谈不上是什么出丑，林毅也可以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没有做这方面的效益分析，但经此一事，前面他苦心营造的良好局面就全部化为泡影了。

林毅不甘心啊。

这老娘们真尼玛的操蛋。

宋紫薇在耳边皱眉道：“林毅，不许骂人！”

林毅回头狠狠瞪了宋紫薇一眼，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会咆哮如雷，质问女孩一番：你不是说听不到我的想法吗？

……

会议室的门悄然开了，列席会议的孙薇蹑手蹑脚地走进会议室，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刚才董桂香的发难她尽数落入耳中，眼见林毅吃瘪，她心中是无比的兴奋。

这该是多变态的心态啊，林毅出丑也代表投资部出丑，作为投资部的一员，你就这么高兴啊？格局忒低了。

别人没有注意到孙薇进来，林毅却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主要还是孙薇头顶着刺眼的气魇，她的气魇形色比较复杂，以红色为主体边缘部位又有黄色的光晕，而且因为刚刚形成的缘故，面目暂时看不清楚。但气息……这种极其负面情绪的恶臭味道，刺激得林毅差点当场打一个喷嚏。

林毅叹息一声。

作为独一无二的鬼贾传人，他首先接触到了鬼魂邪祟的世界，随后，他又慢慢地发现，在这个世界上，人心才是最复杂、最叵测的东西，人的负面情绪滋养出来的气魇，远远比鬼怪更可怕。

气魇貌似人畜无害，只能影响宿主本身。但实际上，社会是由人构成的单位，是一个共同体，任何人的极端情绪都有可能带来蝴蝶效应。

比如说张鹏。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不是林毅，可能就死在了他的疯狂车轮之下。

这不就等于是气魇变相杀人？

尴尬之处在于，气魇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拥有“合法性”的存在标签，而鬼魂才是不该存在的侵入者，阴阳鼎和天眼竟然对气魇无能为力。

林毅这个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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