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做好连续报道上,公安局里发生的小插曲压根儿就没放心上。
在他看来,史大力使得那些小手段只能用低级来形容,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性不说,也反应了他这个人有限的智商,根本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回到电视台,快步上楼,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张宇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跟刘利打声招呼,从早上到现在都没露脸,让他以为自己旷工就不好了。
刚一走进办公室,眼前的一幕让张宇惊讶地挑了下眉。
就见,满地的碎纸杂物,凌乱无章,到处都有泼溅的茶水,白色的墙壁也没能幸免。
田莺莺伏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动,显然是在痛哭。
刘利也好不到哪里去,半边身子倚靠着窗台,双手插在头发里,一撮一撮地往下拔。
“早就听说东北有‘红胡子’,烧杀抢掠作恶多端,新社会了,怎么还没绝迹,竟然会跑到台里闹事,难不成……是看上咱们台花了?”
张宇走到田莺莺的办公桌前,用指关节在上面敲了敲。
过去好一会儿,田莺莺才抬起头来,用朦胧泪眼盯着他瞧。转瞬,人就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知道这姑娘是个不禁逗的,几句话就能转悲为喜。张宇也乐开了,“看你,脸都哭成大花猫了。”
即便形象有损,田莺莺也没刻意躲避张宇的视线,反而把自己的下巴朝前送了送,“你可看仔细,我下巴颏上可没戴着染成红色的马尾鬃,土匪也没我这么貌美的啊。”
“红胡子”在过去是威震关内的悍匪,以脸上涂各色颜料,戴着红色的马尾鬃来遮掩其真面目。
田莺莺的话张宇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办公室的这副惨景都是她造成的。
注意到他眼底的吃惊,田莺莺再次忍不住笑出声儿:“见识到了吧,你小子以后可别得罪我……”
笑声还没止住,就被哑着嗓子的刘利喝止:“你还有脸笑。这回算是把丁方宏给彻底得罪了。田莺莺,你也算是个女人,看你那泼妇劲儿,冲人泼烫茶不说,还左右开弓,踢人卵蛋。要是人家报警的话,你现在一准儿都进去蹲着了!”
听说了田莺莺的“丰功伟绩”,张宇暗暗投去赞赏的目光,这小妮子更是得意地撩了一把头发,不卑不亢地说:“是他调戏在先,不占理自然只能生生受着,活该!”
即便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既然能让田莺莺发这么大的火,丁方宏就一定没干好事儿。张宇一脸嬉笑的表达观点:“我无条件站台花。”
“去你的,什么台花不台花的,台里可就我一个女人。”
“所以你更是当之无愧啊。”
“行了,现在怎么办。丁方宏不帮忙借素材,你们都等着背处分吧!”
两人当着他的面嬉闹,刘利的火气更大了。即便看张宇有些不顺眼,事情还是因他而起。然而,性格中的软弱使得他不敢指名道姓的发作,也就跟不对付的田莺莺耍耍威风。
考虑到残酷的现实问题,田莺莺的表情再次阴郁下来,她一跺脚,走到电话机前:“我给老同学打个电话,麻烦她帮帮忙总可以吧。”
电话拨出去,田莺莺说尽了好话,可对方都没有松口答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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