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面镜子一样脆弱,被人残忍的摔碎。
“我二哥他,好像很痛苦。”
陈巧扭头看向顾承,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在落地之前便被风撕裂的无形无踪。
“他需要的是解脱。”
顾承语气沉重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陈巧按住了头发,神情有些恍惚。
那双手掌传来的温度,就像曾经他二哥经常做的动作一样。
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感受过了……
从父亲病逝之后。
“……星月朦朦笼古道,风雨飘飘罩荒村……此夜好承功德力,华幡召请望来临……”顾承低颂幽魂引,手捏救苦光明印,运起体内灵气,与周身招来一道焰流,焚烧掉了囚禁亡魂的且再无还手之力的纸人。
毕竟是在道观长大,耳濡目染下顾承对一些东西还是有所了解。
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流程只能从简。
“兴许在这个有修士的世界,真的有轮回转世一说。”
顾承结束意识,目送柳河镇的魂魄们摆脱被囚禁的痛苦,缓缓消散与天地之间。
在这些魂魄中有一青年。
他看上去二十来岁,颇有儒生气质,在挣脱纸人后遥遥的望了这边一眼,而后又看了眼顾承,似是非常满意的笑了一下,最终化作青烟消散。
做完这些,顾承松了口气,正欲寻找破局之法,忽的听见一声惨叫。
而后二人直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站在小镇入口。
两人不远,数十米的位置处,福安的身体逐渐勾勒成型。
他的身上沾有血迹,那身代表着他身份的青花蓝襟长衣多有破损,隐约可以看到深可见骨剑伤。
福安的右手,握着他那柄灵剑,左手则拎着个脑袋,身前倒着一具彻底失去气息的尸体。
再远处,就是镇民的尸身。
他们三三两两的倒在街头,身上没有伤口,神情如常,就像是突然遭遇了一场永不会苏醒的迷梦,直至深黑将意识全部吞没,灵魂受尽被囚禁之苦。若是此战是顾承一方输了,柳河镇的镇民大概率会在时间流逝中彻底沦为纸人壮大自己的养分。
陈巧咬着牙,没再哭出声来。
“还有活人么?”顾承不抱任何希望的询问起福安。
福安丢掉敌人的脑袋,将灵剑归鞘,行礼回应道:“禀殿下,此阵名唤‘百冢千鬼’,阵起之时便能控制此地所有已死去之人的灵魂,以供阵法主人驱使。”
言外之意就是,每多一道灵魂,阵法主人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又怎么可能会留出漏网之鱼?
顾承追问:“知道是谁做的么?”
“行刺者隶属‘风信楼’,甲级杀手,最擅长在目标将要抵达的地方提前布阵,以逸待劳,甚至以小博大。”福安走上前,从尸体的身上摸出一块木牌,“风信楼向来重视对客人身份保密,只能得知对方在楼里的称号是‘鬼冢’。”
“提前布阵?”顾承反复呢喃。
他的行程变过,可敌人还是能在他要去的地方提前埋伏。
这意味东宫的禁军里有老鼠……
“唉。”
顾承没去思考是谁,这有太多的人可以怀疑。
他需要一个自己班底。
一个自己完全信任,又独忠于自己的班底。
顾承转身看向陈巧,目光落至对方略微带有些迷茫的瞳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陈巧沉默的摇头。
“既然如此……”
顾承向着对方伸出了手:“不如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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