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的寝宫内,宸王一直不眠的守候在旁,作为君王,他给予这个女子的眷顾已然算作是殊荣。毕竟,那段失去云妃最痛苦最难熬的时日,是静妃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于静妃,虽谈不上刻骨铭心的爱恋,但至少是患难之时的情意真切。宸王心中想着,双手轻柔着的抚上了静妃的面庞,只见着她睡梦中仍然娴静如厮,恍若她初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清丽模样。
只是当时已惘然,自己终究是对于她身旁的女子先动了心。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纵使他现在允了她妃嫔的位分,她存在的地位却始终填不满他心中的空缺。
那个让他爱之深切,恨之入骨的女子终究是随着那一条由他亲赐的白绫了结了去宸王思绪焦灼,随后站起来,过了身暗自感慨着。
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当初那个男人乃是静妃的外亲,针对这一实情,宸王却不愿多加猜测,毕竟,自己万不能在因着一时的固执己见错判了一切。
静妃的外亲,静妃的图谋,亲如姊妹如她们二人,又怎会妄加陷害?宸王却想越是觉得头疼欲裂,在一切真相还未落实之前,他不允许她死,不允许她走的那般匆匆。
半晌,床榻上的那人似是有了些许动静。她的明眸微凝,而后缓缓的展开了眼帘。见着她总归是醒了,宸王犹感释然。他对上了她的双眸,最终却只是淡淡的问了声“可感觉好了些。”
静妃勉勉强强的撑着床榻坐卧起身,宸王更是忙不迭的将她扶靠着。静妃还想行礼,却终究被宸王阻却了去。
“别动,御医说了,你现下身子骨弱,凡事定要量力而为。”宸王温柔道,倒像是安慰自己的妻室般的柔和。“嗯?怎会?臣妾一直身体康健,怎会是御医口中说着的身子骨孱弱之人?咳咳”静妃话音未落,咳嗽声便一阵阵的传来。
宸王深深的叹息着,而后为她拍抚起了背脊。“乖,听朕的话,多加修养,在过些时日,定会无恙的。”宸王安慰道,却瞧见了静妃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是吗?陛下你的神情骗不了臣妾的。”静妃喃喃自语,声线越发低了下去,宸王没在多说,只是将那娇弱的人儿猛的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不知道的是,柔弱背后往往掩藏着的是深不见底的阴暗,初遇她的时候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这一夜,二人互诉深情,共席一榻,彼此心中都各有深虑,宸王在明,而静妃在暗,光影交错间,便掩盖了真相的揭露时机。
“啊,不要,不是我刻意害得你!”睡意朦胧间,宸王的耳边忽而响起了一声呓语,他下意识的扭转回了头,却见着自己枕榻旁的人正双手紧握着棉被的一角,冷汗则是浸湿了额首。
害?她曾谋害过谁,像她这样娇柔的女子,难道也是攻于心计城府之人?宸王有些后怕,尝试着的出言试探道:“嗯?为何说你不是刻意害得我?”宸王低沉的声音渐渐散开,转而便惊醒了睡梦中的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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