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出事了,我的一个新戏的台本被人给偷走了,要是让他演成了这出新戏,以后我就没饭吃了!”张守城慌里慌张的说。
周管家倒没有跟着紧张,不就是一个台本么,不就是一个张守城么,没了他,孔家依然能从别的人那里弄钱:“张老弟,你知道是被谁偷了么?”
“知道,就是我们剧社里的一个演员,那台本还是我亲手交给他的。”张守城如是说。
周管家听了这话,又不知道张守城在紧张什么了:“既然这样,张老弟应该直接去报官啊,找我做什么?”
“报官?台本这东西,怎么好判案呢,万一那个男配把台本背下来了,就说是他写的,我能怎么办?而且,那小子应该是做好了准备的,万一他买通了官府,我这官司恐怕打不赢啊?”张守城还是很紧张。
“哦,这简单,你现在就去好京城府衙报官,胡大人那儿,我自会打招呼的。”周管家才明白张守城的意思。
然而,张守城真正的意思在后面:“周大哥,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个行当,我弄出来的新戏,一直是受戏曲行业里的人的排挤和诟病,要是因为台本的事儿闹到了公堂上,以后,他们就更有口实来骂我了。”
“那你想怎么样?”周管家问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周大哥手眼通天,在好京城里黑白通吃,不如,请周大哥想个法子,夜里派两个人过去,把台本拿回来,再把他……”这就是张守城高高兴兴请来周管家的意思,你们不是黑人家的钱养瘦马给人送还装清高么,这种肮脏事,就适合你们干:“周大哥,这个台本可不是小事,从长久来算,它至少能值十万两银子!”
周管家倒是没有怀疑张守城的用意,但这次也是动了真怒了,在他张守城眼里,我们孔家人就是这种货色?
不过,周管家并没有表现出来,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张老弟,我看你还是去报官吧,胡大人那儿,我这就去一趟。”
“那,那好吧……”张守城装的很为难,跟着又说道:“那以后,因为台本的事儿再有什么麻烦,我还得仰仗周大哥!”
“放心吧,艺人坊司的李逸是我的朋友,你今后有什么事,他会出面的。”周管家又把李逸搬出来了。
“明白,明白,那我在这里先谢谢周大哥了,哎,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儿……”
“张老弟,咱们还是先去了了这个官司吧。”
“好,好,您先请。”
“……”
周管家先坐车去好京城府衙了。
张守城坐上车,先回了趟太平剧社,准备叫上几个人证,再去府衙。
安子始终不明白,就算张老板找到了孔家的管家,他不还是被人骗了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去府衙的路上,张守城哼哼唧唧唱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他现在也没有特别的念想,能恶心恶心姓周的,甚至是他背后的人,这日子过的就很有趣儿了。
状纸递到了公堂上,胡大人受理了,很快就派人抓来了男配。
如张守城所料,这男配坚持说台本就是他写的,在公堂上,也是很有底气的样子。
可男配没想到,张守城找的人比他那个后台老板找的人有用多了,胡大人在公堂上根本没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就判了案,只是在最后量刑的时候,把男配给轻判了,入狱三个月。
男配被带下去的时候,都没有再敢看张守城一眼,只是在心里盘算,不是都说张守城在好京城里没有什么根底么,怎么今天,他一出手就让胡大人改了口?
难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肖老板,你害苦我了……
在公堂上,张守城就拿回了台本,一出门,他就抱拳冲着今天来给他作证的月姑娘安子等人致谢,之后,就领着这些人去饭馆了。
在聚贤雅居吃饭的时候,安子还是不解,虽然官司赢了、台本拿回来了、男配也入狱了,但张老板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道,肯定出了不少血,怎么算这都是凭空添出来的麻烦,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还有,张老板是康老板一手捧起来的,这次,张老板跳槽到太平剧社,康老板好像没什么不快,两个人的关系!?
安子一直跟在张守城身边,张守城很多事,都是他经手办的,他知道的,远比张守城以为他知道的多,但安子就是安子,今天疑惑到这种程度,一句话都没问,更不会往外说。
“诸位,男配就是男配,他要是有志气,从我这儿走了,自己去弄新戏去,我张守城还佩服他了,可他想拿我的台本去唱他自己的戏,落到这个下场,活该!”今天终于成功地恶心了姓周的一把,张守城高兴极了,喝了点酒,话也有点多:“我知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我的朋友,以后我张守城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有一点我要说清楚,诸位要是有谁也愿意出去自己弄新戏什么的,只要来跟我说,我不仅不会拦着,还会送诸位一程的,话就到这儿,我还是谢谢诸位!”
“张老板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除了月姑娘以外,大家都觉得张老板是话里有话的在警告他们:你们以后老老实实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们,你们要想自己出去挑新戏,男配就是你们的下场。
月姑娘没有这样想,先前,她也是认识张守城的,但接触不多,在张守城昏倒那次再醒过来之后,她跟张守城接触的就多了点,她总觉得,张守城这个人有点超然物外的感觉,今天说这番话,绝不是出于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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