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五百个战兵跟着先遣队保护银子一起南下,另外的五百战兵护卫工匠暂时留在京城。把所有骡子,大车留给先遣队,所有战马留给工匠队。此次随我出征的青壮徒步充当步兵。”
朱由检没有办法,手上的人手不够,又弄了这么多银子,横竖都顾不全。五百个人,保护者几千万两白银,这要是随便遇到一些实力强的军阀或者土匪,就能活活被对方吞掉。
正说着,李自成派人过来传话,要求这一营士兵出征的时候,带上两位皇子。这一下王承恩不满意了,两个皇子的安全,最近一直是他在负责,现在突然要把人带走,而且还是去危险的战场,老头说什么都不愿意。
“要不,咱们还是找个相像的人代替他们去吧?”王承恩几乎是恳求着朱由检说。
“不行,我的儿子,一样也要到最危险,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锻炼,不能总是养在深宫大院里。”在朱由检的眼里,娇养出来的孩子没有阳刚之气,太娘炮。
少年娘则大明娘,朱由检可不想看到一个娘炮满街跑的大明。
“万一李自成杀了皇子怎么办?”
“放心,我也在呢,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学我一样,带面具。”
“那谁带来先遣队南下?”
“这是个问题,你有什么人推荐吗?”
“老奴举荐户科都给事中吴甘来。”王承恩这次郑重其事。
“哦?此人有什么特点呢?”朱由检努力回想起之前的记忆,以及后世的历史资料,但是都很模糊,这个人应该是个小官。
“你给我的拯救名单最后面有这个人的名字,老奴去找他的时候,他穿戴整齐正准备上吊。此人七品小官,最大的特点是办事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甚至有点迂腐。”
“南下运银任务艰巨,用这样一个迂腐的人,好像不合适吧?”
“不,此人还有一个大特点,就是能召集民众上疏,而且召集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或者流民。经常为了一些不公的小事闹得全城皆知。”
“这是民运高手啊!人才。你的意思是让他沿途招收流民或者难民壮大我们的实力?”
“正是。”
“准了。授四品左通政,负责沿途的难民收容事宜。让他便宜行事!”
“可是皇上,咱们没有印信给他啊?就连您的印信都还埋在皇宫呢。他没有印信,怎么办差呢?”
“不是有那么多工匠吗,随便先铸造一个将就着用,回头再给他补上。至于我的印信,你就用萝卜刻一个吧,差不多就行了。”
“啊,萝卜章子?”
时年四月十八日,京城里的闯军倾巢而出,杀向山海关。行军队列绵延二十里,所有征发的士兵以及民夫,流民整整二十多万,浩浩荡荡的一路向北。
吴襄被李自成五花大绑的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用了两头牛拉着走在队伍的中间,两个皇子则被囚笼囚禁,走在队伍偏后的位置。李自成和刘宗敏一前一后,身边跟着十几个男装打扮的宫女,一路悠闲的边走边喝酒。
朱由检看了一下身边路过的其他闯营的士兵,只见这些人几乎人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袱,起初朱由检还以为这是闯军的行军行具,类似棉被之类的东西,后来在一位跌倒的闯军士兵身上才发现,这都是抢劫来的银两或者贵重的物品。
朱由检摇摇头,一帮身带大量钱财的军队,你还指望他们能打胜仗?
恰好,一位过路的闯军下级军官看到朱由检似乎不理解,就好心的解释了一翻:“这是我们闯军的规矩,打仗的时候带着全部身家,如果大胜了,就搜罗更多的财货,如果打败了,就丢下满地的银子,拖延身后的追兵。”
“高!实在是高。”朱由检违心的竖起大拇指。
整个军队行动特别迟缓,加上大量的流民惨杂其中,一天行进五十里就已经不错了。朱由检这一营兵,从上午开始出城,一直走到晚上,居然还能隐约看到京城的城墙,而且还是骑着马走的。
一千人的队伍,出发的时候没有穿太多甲胄,大多人身上披了件破烂的皮甲,头戴一顶生锈的破铁盔,手拿一根残破枪头的长枪。王承恩说的没错,这样的士兵上了战场,完全就是送死。
然而,这一营人也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主将身边的护卫却装备齐整,甚至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不光是一身鲜亮的铁盔甲,还有胯下的骏马,甚至于跟主将一样,都是清一色的面具罩面,充满了神秘色彩。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骚包了?”朱由检看了看从身边路过的闯军无不回头看他们,有些担心的问身边的王承恩。
“没事,我们穿好点,手下的士兵也都愿意跟着。你看看后面这些人,都没杀过人,他们眼中的好队伍,就是穿的好的将军,只有将军威武,他们才放心跟着。如果领头的穿得破破烂烂的,新兵心里会没信心的。”王承恩调侃着。
“你这是胡说,穿的不好不代表打仗不行,装备只是战争胜利的其中一个因素,我听说过太多装备差的军队打败装备好的军队的战例。”
朱由检说的没错,不管任何时候,战争都不是唯武器论的,尤其是冷兵器时代。甚至于,在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有很多冷兵器打败热兵器的案例。很多穿越者总是喜欢不停地开发先进的热武器,以为凭借着稍微先进的热武器,一定能打败冷兵器的对手。
实际上,在冷兵器战争中,战斗意志才占据着战争胜利的绝对因素。不怕牺牲,坚定的信念,加上合理的战术,才是冷兵器战争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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