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公子,老朽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大殿之中响起了一道声音,放眼望去,竟然是李斯。
对此,赵忌一颗心砰砰狂跳,心中祈祷如此在历史上不得善终之人,不要为自己找麻烦,站在自己对立面。
虽然赵忌决定改变大秦,改变历史的那一刻,其已经明白,无形之中许多人已经自动站在了其对立面,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毕竟想要成为历史潮流,必定要将违背历史潮流的人和事全部扫到历史垃圾堆里。
不说如今尚未发迹的众楚汉之际的猛人,单说眼前的李斯就是个不确定因素,但赵忌对此尚有好感,并不想其站到自己对立面,毕竟其为大秦操劳一生,临终之际却是不得善终,此种境遇可谓是一件极为悲哀之事。
是以眼见说话之人乃是李斯,赵忌顿时极为机警,精神甚为集中,并且露出崇敬之色,打算全力应对,毕竟李斯其人虽然毁誉参半,甚至贬低之人不乏少数,但其才能亦是无法忽略的。
“小子定当知无不言。”
虽心中对李斯有诸多想法,但在场之人按辈分皆是赵忌长辈,就算扶苏亦是如此,是以赵忌并不敢托大。
“其一,制造此物原料是否简单易得?”
得到赵忌回应之后,李斯立即问出了自己关心的第一个问题。
听到李斯之言,赵忌顿时有些惊奇,果然不愧大秦的治世之才,即便上了年纪,但头脑依旧清醒,加上丰富阅历,一个问题直指根本。
虽然赵忌并未明确说出造纸之术,而是借助神灵之说,但李斯却直接略过自己言论,果然,这个时代虽然封建迷信,但对于这些士人,贵族,接受知识熏陶之人来讲,并非与大多数人一般愚昧。
“易得。”
面对李斯的问题,赵忌神色微动,给出了极为简洁的答案,至于何种原料,其并未言明,而李斯亦未过问。
“其二,请问忌公子,此物制作知否简便,耗费时日是否漫长?”
第一个问题得到赵忌的答案,李斯的第二个问题紧接而来,虽然其言语平淡,但赵忌亦是从其语气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兴奋,仿佛此时其正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
“尚可,以大秦工坊之法可短时间大量制造。”
听到李斯之言,赵忌依然不动声色,如此答道,尽量依照这个时代科技和生产力来言及造纸。
大秦时代,依照后世出土资料显示已经存在后世流水线的制造方式,虽然与后世可能存在差别,亦无机械之便,但原始的每人负责其中一个环节的工作方式,在大秦官方工坊之中乃是标配。
是以,在其想来,等将造纸之术逐渐完善之后,以大秦的制造能力,短时间内应该可以大量生产。
当然,此处所谓大量生产乃是相对而言,可以达到乃至超过竹片,木片等书写材料的量,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将其全部替代。
虽然此物只要是有所见识之人,见到其书写能力之后,自然会认识到此物之珍贵,但并非所有人皆会如此想法,尤其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甚至会生出意想不到的乱子也说不定。
更何况一件新事物的出现,推广,流行,然后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之物,此乃循序渐进的过程,并非一蹴而就,是以赵忌虽然想在最短时间内从根本上改变大秦,但其亦知此乃妄想。
一人习惯尚且需要诸多时间改变,更何况想要改变一个看似威临天下,实则却暗流涌动的庞大国家,其中艰难并非易事,是以需要时间,而且还是不短的时间。
“微臣恭贺陛下,倘若忌公子所言属实,此乃造福大秦千秋万世之物。”
得到赵忌的回答,李斯转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始皇陛下躬身拜倒,然后口中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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