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台宫,后殿之内,满心皆是对始皇陛下崇拜的赵忌,在听到始皇之言那一刻,却是如五雷轰顶,身体瞬间僵硬,如坠冰窖,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只见赵忌战战兢兢,俯首在地,支支吾吾,一时间不能言语,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与此同时,看到颇为惊惧的赵忌,始皇却是面无表情,仿佛天地崩塌亦无法让其动容分毫。
在其身旁,侍立一人,此人面色微白,双目狭长,留有稀疏胡须,头戴高山冠,此时一双眸子隐晦地扫视着赵忌,其内闪烁着莫名神色,似乎其内心深处谋划着某事。
只是当其注意到面无表情的始皇帝之际,其眸子中那隐晦的神色复又变得深邃,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仿佛其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情绪,一直以来皆本本分分,老老实实。
此人眸子之中的神色变化并未落入赵忌眼中,因为此时赵忌心中极为郁闷,甚至有些惶恐。
郁闷的原因所在自然是为自己鸣不平,在其看来,自己身为始皇陛下的忠实粉丝,表现的如此明显,始皇陛下不说给自己好处也就罢了,竟然上来就要问自己的罪,其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至于惶恐则是其刚刚平稳度过了两个多月时间,如今莫名惹怒了始皇帝,这是命不久矣的节奏,恐惧乃是身体本能。
虽然心中惶恐,甚至恐惧,但如此情绪并未持续太久,其情绪就再次发生变化,变得无所谓,毕竟其乃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生死看淡,无所谓。
甚至今日之所以对始皇帝行拜礼,也只是因为对其崇拜以及尊崇其在历史上的贡献,至于皇权威严,经受后世思想轰击的赵忌根本没将其当一回事。
当然,如果可以生存下去,赵忌并不觉有底线的服软是一件屈辱之事,是以始皇陛下问罪之际,其表现的诚惶诚恐,只是却无任何人知晓其此时真正的内心。
“父皇明鉴,儿臣数月不曾踏出寝宫一步,实不知犯了何罪!”
始皇帝平静而带威严的质问出现在赵忌心头之后,其心中左思右想,最终也想不出自己犯了何罪,毕竟两个多月来他不曾踏出其居住宫殿一步,每日读书之外就是研究造纸之术,从未有逾越之举。
“车府令。”
赵忌话落,始皇帝注视了其数秒之后,如此平淡开口,只是口中的三个字却是让赵忌心中一惊,因为始皇帝的车府令是何人,历史上具备何种地位,在未来又会承担何种角色,其他人不清楚,赵忌却是再清楚不过。
只是此时赵忌身为罪人,自是无任何出言的权利,甚至其就连头都不敢抬起,避免因为如此动作,让自己罪加一等。
当然,此时赵忌有些明了,始皇帝虽然向其问罪,但看样子是不会干掉他。如此,既然不会丢掉小命,是以赵忌虽然表现的惊惧,但其内心却变得毫无波动,毕竟再如何其亦是大秦公子。
“公子忌,其过有三。”
赵高一句话说出,赵忌险些喷出鲜血来,自己老老实实待在宫殿之中,竟然也能招惹上三条罪名,你们确定不是在搞我?
听到此言之际,赵忌甚至顾不上自己罪人身份,抬起头来看向始皇帝和赵高,想要确认这两个老家伙是不是在开玩笑。
事实让赵忌失望了,始皇陛下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其动容,一如神庙之中的雕像,让人敬畏。
至于赵高,此时亦是面无表情,嘴唇张合,一条接一条罪行冒出来,听在赵忌耳中,其颇有怒发冲冠,将其扔出大殿的冲动。
“公子忌擅与猛兽相搏,身陷危境,致使至亲忧思,此过一也。”
听及此言,赵忌顿时默然无语,前身之事也算在自己头上,不过此时两人不分彼此,让阿姊伤心欲绝的确不当,这一条,赵忌勉强认了。
“公子忌工于机巧之事,做斗地主之戏,亵渎神灵,累及至亲,此过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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