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发达的娱乐产业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看起来挺正规的,也没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声音,要不进去看看?韩琪心想。
因为涉及贩卖人口暴利诱导,窑子那种皮肉生意是大虞严厉打击的对象。
而勾栏院是官方授权合法经营,里面的技师……啊呸,倌人和艺师,至少在明面上属于卖艺不卖身的类型。就算钱给到位了,也不会在勾栏里,自然不存在白日宣淫的情况。
即便如此,里面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也很很吸引人。
高雅一点勾栏的有琴曲,诗赋,投壶,算数等等,里面倌人质量也很高,才学储备甚至比许多读书人还好。
不过这些地方都是销金窟,不是韩琪眼下能去得起的地方。
适合他去的是一些中低档次的勾栏,但同样有歌舞,丝竹,甚至按跷等服务。
正当韩琪蠢蠢欲动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出来并不是一个人,脚步一顿,若是被宋明义那个大嗓门知道自己来了勾栏,回家估计一大半街坊邻居都能知道。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韩琪啊韩琪,你怎可如此堕落?
他深深感到羞愧,不顾身后诱人场景,毅然决然往城北方向走去。
走的越深,路边的房屋就越发低矮,脚下道路也从石板路变成了凹凸不平的泥土地,行人的衣服也愈发褴褛起来,和之前歌舞升平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有几个在街边玩耍的小孩子看见韩琪衣着光鲜,上来讨要钱,被他挥手赶走。
不是不想给,只是给了以后,恐怕就走不了了。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美好,也有穷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韩琪意识到自己来到了贫民窟之类的地方,如果再往前走,应该就要出城了。
正当他准备回身返回时,身后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
“大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韩琪呼吸骤停,产生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当看清是个衣着破旧的黑瘦小女孩时,顿时松了口气,皱眉道:“怎么了?”
他下意识认为小女孩也是来要钱的。
然而下一秒,小女孩摊开手心,露出一枚亮澄澄的碎银,眼睛忽闪忽闪盯着他:
“大哥哥,你的钱掉了。”
韩琪老脸一红,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还真是他掉的。
贫者拾金不昧,这种品质还挺难得的……韩琪蹲下,视角与小女孩齐平,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谢谢你,这钱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我不要。”出乎韩琪预料,小女孩摇头拒绝,一脸期待道:“我阿爹生病了,阿娘都急哭了,你能给阿爹治病吗?”
治病?我不会啊。
韩琪刚想摇头,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如果是缺钱导致的生病,那不妨把小女孩捡到的钱送过去,他现在兜里殷实得很,一两碎银罢了,不至于心疼。
看到韩琪点头,小女孩开心的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她也不懂什么叫对陌生人的戒备,径直带着他往家中走去。
越是往里走,韩琪越是心惊。
他本以为外面已经足够破了,没想到里面光景更加凄惨。
房屋低矮残破,偶尔经过几户人家,隐约能看见生活在其中面黄肌瘦的孩子妇人,衣不蔽体。
踩过几个臭水沟,韩琪来到小女孩家门前。
这是一间破了顶的茅草屋,窗梗残破,黄泥筑成的墙面坍塌剥落,仿佛随时可能倒塌。
耳边传来阵阵哭声,一个身材消瘦,头发干枯的中年女子跪坐在地上,胳膊上缠着一条发黄白布,几个大婶在帮忙烧纸。
在她们面前,一张草席裹着,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毫无血色的脚踝。
她阿爹死了……韩琪眼中浮现一抹沉重,小女孩应该还不懂这个,以为父亲只是生病了。
“阿娘,阿娘,我请了位大夫给阿爹看病,阿爹有救了!”
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去中年女人身边,拉住她的衣袖,脸色兴奋异常。
女人望了韩琪一眼,麻木眼神中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一个极为俊朗的富贵公子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韩琪顺手烧了几张黄表纸,示意女人将小女孩支开,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拿出钱想要给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你把钱给她,他日这对母女若是因这些钱惹来祸端,你又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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