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真是饿坏了,不大功夫便吃了个碗干盘子净!饱餐过后,李顺问张仕达道:“老伯,多少银子!”张仕达战战兢兢道:“我家小姐说了,她……她不要你的银子!”李顺一愣,疑问道:“你家小姐是何人?她不要银子想要什么?”
张仕达回道:“她……她想要……要你的……你的脑袋!”李顺闻听勃然大怒,与此同时顿感不妙,将要叱问却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这时,从内堂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随即门帘轻启,有一黑衣女子现出身来。只见那黑衣女子身型秀气,头挽着朝天髻,白皙的脸蛋儿,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鲜红的嘴唇,长得极其美艳动人,看年纪在二十三四左右。尤其引人侧目的是,在其右额角处画了一朵赤色梅花,原来正是张仕达义女石美玉。
且说石美玉咯咯笑着,手上却提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她来到李顺身前,只道:“今日落到本姑娘手上可就算你倒霉了!没办法,谁让你是天罡道人的徒弟呢?凡是与玄天门作对的,都得死!”说罢举剑便刺。
正当此时,屋门突然“咣当”一响,闯入一名红衣道人。只见那道人身穿大红八卦仙衣,手持金柄拂尘,看年纪在六旬开外。老道口中喝道:“休得伤人!”一晃手中浮尘,拦住石美玉的宝剑。石美玉一瞧那老道认得,原来正是岳州飞仙道教的掌门,鹤顶真人司马行空。
石美玉美目怒睁,斥道:“老怪!你来干什么?”鹤顶真人哈哈一笑,说道:“石美玉,贫道是来救人的!”石美玉冷笑一声,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挺剑直刺鹤顶真人脖颈,鹤顶真人向旁边一闪身,与此同时摆浮尘横扫石美玉中盘,石美玉不敢怠慢,只得向后撤步闪避。趁此空隙,鹤顶真人拎起李顺破门便走,待石美玉追出门外,老道已踪迹不见!
红轮西坠,泸州灵玉山被一团暮色笼罩,葱翠草木与五色山花淡成水墨。山中一弯曲折石径上,有一行色匆匆的老者,正是北侠石云天。他是从望秋山赤练门而来,经江照壁指点,此番又赶奔泸州云居庄,找一个叫“梅九娘”的女子。尽管天色将暮,山路崎岖难行,但石云天健步如飞,走得十分自如,无丝毫疲惫之态。
正朝前走着,山间骤然刮起一阵疾风!石云天听声辩知有猛虎出没,急忙拢目光朝风口观瞧,果见前处丛林里闪出一只花斑大虫。深山野林有豺狼虎豹本是常事,以石云天的武功自不会胆怯,但北侠瞧见这只老虎却大吃了一惊!
非因别的,只因那老虎口中竟叼着一个男童,男童手脚还在不停扭动,呈挣扎之势。书中暗表,那男童正是李顺之子李雄儿!目睹此情此景,北侠岂会见死不救?他疾施陆地飞腾之术,三纵两跃,直朝那大虫追了过去。
且说那大虫跑到半山腰,在一处洞穴前停住,将李雄儿撂在洞口。随即,自那洞穴中爬出四只小虎崽儿,个头比那家猫大不了多少,一个个龇牙咧嘴,齐朝李雄儿扑来。而那大虫则静静趴在一旁,直盯着幼崽儿捕食。
单说李雄儿并未蜷缩不前,只见他一轱辘身儿自地上爬起,猛地拾起一块青石,双手捧着朝其中一只虎崽儿猛砸过去。这下不偏不倚,正砸中那虎崽儿的脑袋,那虎崽儿被砸得头破血流,“嗷嗷”叫着跑到母虎身边,再不敢上前。另三只虎崽儿被吓得懵了,皆愣在原地逡巡不前,只从喉咙里呼呼发出吼声!
那母虎瞧得气急,猛地起身,张开血盆大口,直朝李雄儿脖颈便咬。那虎口好似铜盆,满嘴的钢牙恰似利剑,若被咬到岂有雄儿命在?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石云天飘然而至,他“嘭”地一把薅住老虎脖颈,口中喝道:“畜生,休要伤人,逃命去吧!”口中说着右手随之一抛,将那猛虎抛出三丈开外。
那猛虎哪受过这般委屈,“嗷”地一声怒吼,腾身而起,奔石云天猛扑过来。石云天双脚一错,移形换位,猛虎扑了个空。那老虎一击不成又使二技,随即后臀一摆,抡起钢鞭般的虎尾,横扫石云天腰肢。
这一回石云天不再避让,突然一探右手,一把抓住虎尾巴,单臂一较力,又使出方才抛扔之法。只是此番力道加了两成,那猛虎被扔出七丈之遥。
该着那老虎倒霉,脑袋正碰到一块大石上,直碰了个脑浆迸裂,登时一命呜呼!那四只幼崽见此情景,吓得一溜烟抹头便逃,奔回巢穴。
瞧那猛虎断了气石云天摇了摇头,转回头再瞧李雄儿,只见他三、四岁模样,生得浓眉大眼,十分讨人喜欢。李雄儿方才也瞧见了石云天戏耍老虎的手段,正拍手叫着好。
石云天俯下身来,拍了拍李雄儿的小脑门儿,说道:“娃娃,算你命大啊!老夫再迟来半步,你可性命不保啊!”李雄儿“嗯”了声,只朝自己左腿指了指。
石云天一瞧小孩儿左腿,不由得一皱眉!原来,李雄儿左小腿上中了一枝雕翎箭,已射穿小腿。石云天定睛细瞧了瞧,发现那利箭并未伤到小孩儿腿骨,仅穿透皮肉而已,这才放下心来。他探出右手二指轻扣,折下箭簇,又以左手扶住李雄儿小腿,右手抓住箭柄,口中说道:“娃娃,忍着点儿!”说着右手疾收,拽出半截儿箭杆儿,李雄儿疼得一咧嘴,却并未哭闹。
石云天又解下包袱,取出金疮药、止血散,将李雄儿伤口包扎妥当。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色瓷瓶儿,打开盖子倒出一粒药丸,擎在掌心,只见那药丸晶莹剔透,清香四逸,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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