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杜干云眉头紧锁,满脸怒意,走到我的身前抱了抱拳,沉声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我兄弟冒犯了你,我替他们赔罪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老大,你放了这两个小子,那大小姐就……”
“纵然救盈盈的命要紧,可你们这么做还哪有道义。”杜干云眉头紧锁,解释道:“小兄弟,三天前我请张九龄帮我女儿算过命,他说小女被十二朵冤魂附体,已回天乏术,可要续命也不难,只要找到一把极富杀气的利刃即可。”
我点点头,看向细鬼,询问张九龄是什么人,细鬼凑到我耳边悄声告诉我说,张九龄是江湖闻名的术士,名望之高甚至在杜干云之上。
杜干云一声长叹,无奈道:“实不相瞒,我杜干云在道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要说刀我有的是,可却唯独没有张九龄说的极富杀气的利刃,俗话说有病乱投医,出于无奈只好叫弟兄们满大街地帮我找刀,却想不到恰好将两位小兄弟抓……请来。”
看着杜干云满面愁云,我原本满脑子的不快也都烟消云散,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是道上鼎鼎有名的黑帮老大在儿女患病时也会变成一位普通的父亲。
“既然我的这把匕首可以为令嫒续命,那就先放在这,不过我不敢保证管用!”
我的话音未落,杜干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声音也变得豪迈,“兄弟够仁义,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言语一声,哪怕是刀山油锅我杜干云眼都不眨一下。”
“杜老大言重了。”对于我跟细鬼来说这个结果再好不过,只是从我跟着师父学医开始便一直被“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样的思想洗脑,所以当我知道有人在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害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袖手不管。
或许这一切也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卷到这个旋涡里。
“事不宜迟,如果杜老大信得过我的话,请带我去医院见一见令嫒,或许我还有办法可以医治。”
杜干云皱了皱眉,显然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头,可却摆手叫过来两个小弟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春江大酒店定个位子,我要为这两位兄弟接风。”骂走了那几个抓我们来的马仔,杜干云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笑道:“天色不早了,二位兄弟还是先跟我填饱肚子。”
不得不说杜干云的车真的气派,别说是坐,我连看都没看过,春江大酒店在津门最繁华的地段,幢幢雄伟的高楼大厦足以叫人叹为观止,可我却一直未救人的事着急无暇欣赏。
一路上我几乎好几次都脱口询问,可都被细鬼按了下来,直到下车走进春江大酒店的包间里我才明白杜干云的用意。
像他这样的能够爬到今天这样位置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怎么会无缘无故相信我这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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