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话音落定之后,又等了几秒,却依旧迟迟都没有等到夜水寒开口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季沫纳闷的轻蹙了蹙眉心,然后轻轻地松开了夜水寒,抬起脚绕到了男人的跟前,弯腰蹲在他的身边,仰着头看着男人平静的睡脸。
一边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掌,一边又开了口:“老公,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这样很容易着凉的,你看你的手,已经这么凉了,赶快进屋去。”
只是季沫的话音未落,季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握着男人手掌的手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心底忽然闪过了一抹慌乱而又害怕的情绪,在心里苦痛挣扎了好久,才终于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探出了一根手指,伸到了夜水寒的鼻息之间。
只是在季沫的手指触碰到夜水寒的鼻息的那一秒,季沫整个人蓦地定住了一秒。
如至冰窖一般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钻心刺骨的凉意。
六神无主的看着如同睡着了一样的男人,脑子里忽然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她应该要做什么,接下来还要怎么办。
她只觉得她浑身都在发抖,一双手抖得不像话,她甚至就连她的嘴唇,都可以清晰可见的看着,也在瑟瑟发抖着。
季沫忍着她心底的无措和惊慌,把已经涌上她眼眶的泪花,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哽咽着声线喊着他的名字:“老公,你不要吓我,不要再跟我玩了,你回答我,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我不想开这样的玩笑,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我求你了,你和我说说话,可以吗?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求你了,就算你不说话,看我一眼也好,老公,你不要这样,我会害怕的。”
可是不管季沫如何哭喊着,求着他,回答季沫的却依旧还是一片寂寞和宁静,空气安静的甚至就连她耳边拂过的微风,她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空气里夹杂着的那抹她熟记于心的气息,似乎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薄。
季沫不知道她到最后到底是怎么走出那间露台的,最后又是如何强撑着她的身体和意志,处理好了夜水寒所有的身后事。
她只依稀的记得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哭过,没再去看过他一眼,恍恍惚惚的熬过了那段时间之后,她才终于活了过来,生存了下来。
然而,在夜季礼和夜季恒的世界里,他们的母亲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好过,从来都没有存活下来。
夜季礼和夜季恒发现自从夜水寒离世之后,季沫就把她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谁都不见,谁也不理。
哪儿都不去,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就这般呆呆的坐在床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放在床头柜上的结婚照片。
可是,却在夜水寒下葬之后,季沫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夜季礼和夜季恒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几乎把整个市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却依旧还是没有找到季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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