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丰华城到丰山大营足有二十多里远,等谢天衣得知丰华城中的大乱,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作为挑起双方相争的始作俑者,谢天衣自然也料想到了李家可能的一战定丰华。所以他在送走护送队后,就立刻来到了丰山大营。
现在的他还没有进阶元婴中境,但解决丰山大营的问题还是足够了。
渊王朝以实力为尊,所以地方上不存在所谓军政文离,从来都是一人专权。
丰州共有近三十万大军镇守各地,这些兵马本都应该归谢天衣一人管辖,但因他无心于此,实力又弱,故而大多落于人手。
而这丰山大营,本是历代丰州知府的直属亲兵。谢天衣想要重整旗鼓,这里是最容易掌控的。
丰山大营两万大军,其中只有二十名结丹境,不如边城精锐,但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上文提到,每十年一次的资质评测,那些单灵根双灵根的好苗子,自然被各家抢夺。而那些三灵根四灵根的人,若不愿入大势力一生为奴,则多数入了军营。
所以这些人心中会稍微偏向朝廷一点。但因为谢天衣这些年来的不作为,他们实则更想保持中立,毕竟军人其实不喜欢战争。
自丰华城内冲突起,双方都开始对丰山大营内的军士大力拉拢。故而之前,谢天衣才会在调停无果后,立刻前来丰山大营,维持局面,否则各山头之间早就打起来了。
而这几天,谢天衣秘密会见了几位还没有被拉拢的结丹修士,暗示自己想要重夺控制权,但都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但他一点都不气馁,现在的局势,如果对方一下子就答应了,反而不正常,他所求的,只是不要立刻拒绝。
今天,他把四名已经确认被收卖的结丹修士借护送之名调走,又把其他人叫来大营中喝酒,就在这时,收到了丰华城大乱的信息。
谢天衣看过之后,将信纸传阅众人,众人看过之后纷纷震惊,惊的不是李家敢这么做,惊的是李家竟有如此实力。从情报中看,李家竟还藏了一位元婴中境修士。
但他们都没说话,这几天谢天衣的表现反常,现在又把他们聚在一起,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谢天衣见众人看过信件,开口说道:“诸位同僚,如今这丰华城已然形同战场,吾等该如何是好啊?”
众修士听到这话,面面相觑,谢天衣这话明明是想要动用军队干涉丰华城的战事。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故做不知吗?
“谢大人。”一位副将轻声说道,他不是任何一方的人,只是好意提醒。“这城中私斗和军队入城,可有着天壤之别。谢大人这知府一向坐的安稳,实在没有必要淌这趟混水。”
“诸位有所不知,各位来自天南地北,族亲家人皆不在这丰华城内。而我在任多年,日久生情,实不忍城中百姓受此劫难。而且吾等军士,本就应该安邦保民,现今城中贼人作乱,吾等怎能坐视不管?”谢天衣说的义正言辞,在情在法。
但就算他说得再怎么义愤填膺,其他人也决不会改变立场。他们也曾经是被压迫的百姓,可现在有了地位,就摇身一变,成了压迫者,他们哪会关心城中百姓的死活。
他们关心的是,谢天衣到底想要干什么。而现在,他们确定了谢天衣想要插手城中之事,而且是要动用大军。
“谢大人!”又一位副将开口,这一位明显是李家的人,因为知道了李家的实力,已经有点得意忘形。“先不说我们该不该入城,你说城中贼人作乱。敢问谢大人,这贼人到底是谁呢?”
谢天衣闻言望向了那人,那人面露轻蔑,好似在说他自不量力。
“扶丰郡王乃是皇室宗亲,就藩以来与人为善,少有私怨,现在却身处险境。得明显,谁围攻郡王府,谁就是贼人!”谢天衣针锋相对,丝毫不惧李家淫威。
“啪!”那人拍案而起。“谢大人!你也是为官多年,应该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你难道真以为有个丰州知府的名头就能命令得动在坐的各位?丰华城里的事,你不能管!也管不着!”李家胜势已定,那人认为,就算借谢天衣几个胆子,也不敢跟李家对着干,所以才这么狂妄。
谢天衣没有因为他的狂妄而生气,不急不慢的说道:“祸从口出,我当然知道,就是不知道李副将知不知道另外四个字。”
“什么字?”李副将问道。
“病从口入!”谢天衣说道。
听到这话,李副将先是不明所以,但一深想立刻瞪大了眼睛。连忙运功,却发现浑身无力,一时支撑不住瘫坐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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