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恒稍微犹豫,却迎来了游击将军那凌厉的毋庸置疑的目光,他赶紧躬身作答“小人遵命。”
然后转身对这一千多名军将高声喝道“将军有令,今后严肃军纪,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这一千军队懒散惯了,他们一路上都是烧杀抢掠,突然接到这样一个命令,都像没听懂一样,不让烧房子,抢东西,玩女人,那怎么能行?个个面面相觑,好像是吃饭突然间没了油盐酱醋一样。
见下面没有应声,田恒三角眼一瞪,喝道“妈的,你们没听见吗?”
这些人赶紧齐声作答,喊声如雷“谨遵将军之命。”
又往前走了数里,这只军队被太阳晒的冒烟儿,现在又听说不让抢劫玩女人,一个个成了病秧子,都失去了精气神儿,很难想象这是大明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宁远军。
游击将军的战马也不想往前走了,传下令来就地休息。当兵的三三两两在道边树旁林荫处,有躺的,有坐的,有依的,有靠的。他们解下头盔当扇子,解开甲衣,有的敞胸露怀。
几个亲兵正在为祖克勇和田恒等人溜马打扇。
行军路上的鞍马劳苦,从这些当兵的形象当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这种戎马之苦,对于有特种兵经历的林毅来说,根本就不叫苦。
树荫之下,林毅仍然着装整齐,挎着腰刀的他仍然守游击将军附近随时待命。
小颖则紧跟着林毅,如凝脂般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愈发显得嫩白,乌黑的秀发,微微露出盔外,葡萄般的双眸闪动,更显得晶亮。
张华,贺涛,东胜,王琦这些老八旗的军兵,有的为林毅溜马,有的为他扇扇子。
这是大旺悄悄的来到了田恒近前“百总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往旁边走了几步,看没人注意他们,大旺压低了声音,“大人,这一带在下比较熟悉,今天晚上容在下出去打牙祭为大人效劳。我们这是去卖命,如此辛苦,慰劳一下又有何妨?什么严肃军纪,不得扰民,绝非是将军本意,他姓林的算个什么东西?”
“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又走了一段狗屎运,立了一些功劳,连游击将军和百总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恶至极!”
“动不动就乱扣帽子,拿我们是朝廷的军队,什么军兵的责任来标我们,他自己呢?又是聊妹子,又是杀人,一天晚上他就杀了上百人了,后来又假装慈悲,放了这些人,饶他们不死,给他们恩惠,收编他们,不是刁买人心吗?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姓林的就是个伪君子!”
大旺真不愧是能说会道之人,这张嘴能把稻草说成金条,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说的摇头晃脑唾沫星子飞溅,田恒越听越顺耳,越听越顺气,两个人真是一拍即合,沆瀣一气,最后两个人成了一丘之貉。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之后,队伍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他们第一天走出了80余里路,眼看太阳往西偏了,田恒建议祖克勇就地安营扎寨,明天再行赶路。
马上的祖克勇看了看天,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这里是一个小丘坡,翻过了这座小丘坡,是一条如玉的小河,正好在小丘坡上安扎营寨,走了这么一天,他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同意了。
其实这个地方离东村和西村不到40里,骑马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大旺和田恒早就要打这两个村庄的主意了,他们只是从村庄的一边,走到了村庄的另一边而已。
另外大旺的心机更深,并不在于洗劫几个村子,抢几个女人,而是把心思全都用在了收拾林毅上,现在林毅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抢了他的风光,抢走了小颖,还在泥塘里被暴打一顿,众目睽睽,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千多名军将,一部分安营下寨,火头军埋锅造饭。袅袅的炊烟在荒野上升起,天还没黑饭就做好了,那边营寨也安好了。
开饭了。小颖端着碗和林毅凑到了一起,吃得津津有味。贺涛,王琦,东胜和二虎凑到了一起。
在老第八旗当中,张华人缘最差,此人长的刀条脸,水蛇腰不说,主要是他以前跟叛徒高勇混过,人又好色,老百户张成在的时候,在所里,他经常走穴,到村子里夜不归宿,睡女人是常事,比老百户张成有时胆子太大。
鉴于他劣迹斑斑,平时没人愿意跟他结伙,他一个人吃饭也觉得没意思,因此他一个人端着碗刚要向二虎和贺涛等人凑过去,大旺抓住时机赶紧横插过来,“张兄,这边来……”
张环一看,“哟,秦旗长,有何吩咐?”
“你我弟兄还谈什么吩咐?别什么旗长旗长的,有件好事……”大王满脸是诡秘的笑,说着与张华单独到了一个地方蹲下来,二人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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