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昨天夜里那些无法细说的模糊声响打扰了她一宿的好眠。
“什么时辰了?”萧婉撑起身体,哑声问道。
紫娟见萧婉要从床上起来,忙过来扶了一把,伺候着先把踏脚上的绣鞋给她穿上。
“回公主,现在已经是卯时了,这外头的鸡都叫了好几遍了。”紫娟起身,笑着回过头去把一早出去打来的水放到了床榻边的架子上。
萧婉扭头看了看窗外,到了秋季,这白日也变短了些,现在外头照进来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把整个屋子照了个透亮,想必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辰时了。
“公主,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萧婉回过神点点头。紫娟手脚麻利,一炷香时间便已将萧婉收拾妥当。今日怕是还要奔波劳碌一整天,因此在装束上也尽量简约了些。舍弃了昨日穿上身的曳地长裙,还有满头的珠钗发饰,萧婉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松快了不少。
紫娟俯身最后整理了下裙摆,问道:“公主,早膳已经备好,需要奴婢现在传膳吗?”
昨日折腾了一天,晚膳也是在马车里随意准备了些吃食,听到早膳二字,萧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命紫娟把早膳端到了房间。
偏远之地,饭食自然也有些粗糙。萧婉也实在有些饿极再加上长久以来被禁足凤仪宫,对吃食的要求自然也降低了不少。她端着面前的粥,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居然也不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紫娟,父皇可起身了?”一碗粥下肚,萧婉接过紫娟奉上的茶水漱了漱口问道。
紫娟递上一块擦嘴丝绢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奴婢晨起外出打水时倒遇见了茹昭仪身边的小宫女,她正巧也在打水,想来这会儿工夫皇上也该起身了。”
“哦?”萧婉擦了擦嘴继续问道,“你见着了茹昭仪的侍女,可曾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
紫娟也自然没有忘记要打听茹昭仪来历的这回事,闻言回道:“奴婢从那宫女口中得知,这位昭仪娘娘乃是陈州府尹的掌上明珠。”
“陈州府尹?”萧婉不免有些疑惑,“陈州距离皇城路途遥远,府尹大人如何会不远千里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
紫娟摇摇头道:“公主,据奴婢所知并非府尹大人将昭仪娘娘送进宫的,像是皇上不知从何处听闻陈州府尹之女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一位美人,这才千里迢迢将人招进宫的。”
“原来如此。”萧婉了然地点点头,父皇一向喜爱美人,这样的话也说得通,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并不像表面所见到的这样简单。
萧婉沉思间,却忽然听到窗外楼下似有些打斗之声。她好奇地走到床边站定,伸出头向下看去。
窗外是一棵大树,由粗壮的枝干便可看出它于春夏两季该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只是现如今已是秋季,树干上的叶子大部分已经发黄脱落,整棵树看着稀稀拉拉的。萧婉正好从这些空隙里看到了树下站着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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