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却在被他盯的小鹿乱撞惊慌失措之后,再一次陷入了震惊之中,不可置信的盯着萧绎。
他在问她叫什么名字?
这么些天以来,她没有主动跟萧绎说过几句话,萧绎也一样,更别说问她私事了。
女子震惊之后心底止不住生起阵阵欢喜,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很让人上瘾。
“我没有名字,只知道姓徐,是师傅坐下第九位弟子,所以大家都叫我九妹。”
“徐姑娘是吧,你当真是琉璃宫的弟子?”萧绎并没有叫她“九妹”,一来大家都这样叫她,自然没什么特别之处,二来对别的女人叫的过于亲近,他也不愿意。
徐九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萧绎来者不善,自己断掉的胳膊还痛彻心扉,却仿佛自然而然的被萧绎带入了平和安静,仿佛友人喝茶谈天的境界中。
“我师傅正是琉璃宫宫主,我自然是琉璃宫门下。”
“我听闻琉璃宫的弟子,除却少数是机缘巧合遇上的习武天才,多半是教众的后代,以及海难中救下的遗孤。徐姑娘是?”
自然是海难中被救下来后,无处可去,便被琉璃宫收留下来的。
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萧绎是明知故问,好叫这徐九妹想起自己的身世,对自己放松警惕。
果然徐师傅当年在一次海难中救下了我,当年我还在襁褓中,放在一块浮木上,也不知道飘了多长时间,总之师傅遇上的时候,整船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存活下来。师傅也不知道我的身世,只是因为我身上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徐字,推断我姓徐。就是我身上挂着的这块。”
萧绎在就留意到徐九妹的腰间挂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这玉佩的质地看起来极好,想必徐姑娘出生富贵之家。我瞧着姑娘的年纪,倒是让我想起了距今十年前的一场事故,出事的人家也姓徐。”
“什么意思?”徐九妹下意识追问道。
“那徐家是江南境内有名的富商,做着玉器瓷器的生意,因为发家的早,而且经营有方,很快就成了天碧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可谁知道十年前,他们家少夫人因生下孩子后整日郁郁寡欢,大夫也瞧不出病症,只说少夫人是在家里呆久了闷出了病,于是一次寻常的出海,少主带着少夫人还有刚出世不久的女儿一起去了。哪知道,这一去竟再没能回来。”
十年前天碧城确实有一家富商出海后遇难,却不姓徐,也没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这徐九妹显然是没离开过这里,十年前天碧城的事情,真真假假她根本无从知晓。
但是任何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亲人的人,纵算人生并没有遭遇多少不堪,提及可能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事情,必然都会好奇的。
果然那徐九妹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件事情带到了自己的身上,情绪激动又有些怀疑,“真的吗?我也是十年前被师傅救回来的,我记得师傅说是开春的时候,你说那家”
“当年搜救的事情是我主持的,正是开春时节。我还记得我们当时在海上搜救了一个多月,找到了徐家少主跟少夫人的遗体的时候,已经辨别不清了,只能从身上的信物确认。不过始终没能找到那数月大女儿。徐家的家主老来得子,就少主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深受打击,一病不起,却时时要去庙里进香,说是孙女儿说不定福大命大,还在什么地方活着。没人信的,可是老人家自己却坚持了十几年,至今还心存希望呢。若是徐姑娘你当真是徐家后人,我想他老人家知道了,必然死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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