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滕灵秀道,“不正经!”二人于树下闲谈,倒也自在。
滕老爷与滕灵秀在穆家吃过晚宴,相谈甚欢。两家一大喜事终于给定了下来,对于二人来说以后要改口称呼其家人。分得清礼数,才是陈封与滕灵秀相近的一步。二人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而来,倒也没有多少烦恼。相比滕灵秀先前的嫌弃陈封,更多是顺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俗理而来。
过了一月,陈封已经伤势痊愈。可以活动自如,穆家才放下心里一块重石。但仍有一心事,便是陈封不愿谈及自己的重伤因何而来。只得让滕老爷委托衙门去查,但此事又岂能查得到?只不过在做无用功而已。滕灵秀说陈封被鬼所伤,但没人相信,只得暂时作罢。
陈封于房中翻译旧书,但进展缓慢,翻译到三十多页就止步不前。不是陈封不愿意先把旧书全部译完,而是翻译过程之中,总是莫名译到三十多页便昏睡过去。这让陈封很是无解,并非是自己的原因。相比看其他书籍倒是没有这等怪事,反而在旧书上就出了问题。
房内点着熏香,摊开的书籍散乱一地,纸笔掉在地上而浑然不知。陈封手拿旧书,翻到最后一页打算译起。只看了几眼便觉得困意袭来,止不住的呵欠。还没看到几个字,头欲垂下。陈封手掐大腿使自己清醒,仍抵不住睡意趴在书案上。昏昏半睡半醒之间,似看见一个人立于房中,猛然起身睁开眼,果见一人立于书案前。
灰衣长衫,年至六七十。白头白须,看不清面容。正立于房中望着他。陈封揉眼,再睁眼细看,是一个人。
陈封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见门窗完好,不像是从外进来。
“书魂。”老者用听不出的语调回答,像迟暮老声,又像小儿叫声。
陈封:“你从哪里来?”
“远荒。”
陈封:“你是人是鬼?”
“我是魂。”
陈封:“本体是什么?”
“书。”
陈封:“不可能!”
“尽你所见。”
陈封:“为什么而来?”
老者似用深邃的眼睛打量陈封,缓缓开口道:“我为教人。”
陈封:“教谁?”
“有缘人。”
陈封:“是我?”
“是。”
陈封:“为什么?”
“有缘人。”
陈封:“可教我什么?”
“造化。”
陈封:“仅此?”
“仅此。”
陈封:“我想谋神力。”
“可以。”
陈封:“如何信你?”
“尽你所见。”老者挥手,陈封眼前周见变化。一阵模糊之感传来,场景瞬息变化。像是万年一瞬,溯回从前……像是一副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新的天地在他俯视之下变化……此时无声胜有声。陈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陈封:“这是何处?”
“远荒……”
“远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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