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老爷稍复平静,转言向陈封和声道:“小女就是这脾气,不要见怪。你多多开导她,没准就想通了。”
陈封稍虑想一遍,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今日是我言要出去的。”
滕老爷摆摆手道:“不管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你陪着她读书已是她的福气。”陈封不好再说下去,滕老爷挥手让他自行离开。陈封都在思考是不是滕老爷对自己实在太宽容了些,反对亲生女儿如此苛刻。怪事想不通,想不通怪理。
陈封晚上无事,也无心看书。在包袱里拿出穆兰花留给自己的细软,先把欠了的金银还了。之后独步在园池观湖,暗自思考怎么帮助文公平反,光是在滕家府读书什么也不做,也够心烦意乱一阵子。不觉夜已深,流萤飞舞,编织美丽神话故事后的平静。涟漪点点,映照月光皎皎。黑树成影,亭间墨色似跃然纸上。一人独坐,月影凄凄……
“死木头!”一声切齿恨声打破这份宁静。陈封骤然回头,便见滕灵秀气势汹汹走来。“你不睡觉,到此想做贼?”滕灵秀踢了陈封一脚,在石凳上坐下横眉立目。
陈封失笑:“不是,烦心所致。”
“哼!你还晓得烦心。每日见你死读经书也不见恼?”皎色相映在滕灵秀明眸皓齿的小脸上,黑白分庭遮出不可言意的美感。
陈封没来由戏言道:“我怕劝你又被你掐弄。”
滕灵秀微恼一会儿,轻踢陈封一脚。“你不晓得我最烦就是读书!”
“晓得。”
“哼哼!今日还见你难得好心,这好人做得不赖嘛!”滕灵秀讽刺,转道,“气我倒是直接。”
陈封无奈道:“真不是有意之举。”
“你说说你下了什么妖法蛊惑我爹不罚你的?以前那些昏庸秀才教不会我,都被我爹重打十板再丢出滕家。也不晓得你使了什么法子。”
“我没有妖法啊……”陈封偶然想到《山海经》志怪传说,山妖以妖法迷惑心智,引诱人到山上再吃掉。况且天色昏黑想到这些,没来由一阵惊颤。
没来由的一阵默声……
“哎,木头。你没说你家况如何。”滕灵秀问道,“你现在只管答,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被爹爹禁足。”
陈封惆怅叹声,摇头,颇有古稀老头感慨之情。“我家况……说来复杂。”陈封久吐一句,“你真想听?”
滕灵秀应道,皱眉。“只管说。”
“那我说了。陈家知道吗?易川……”陈封把家道境况叙述一遍,文公是当今宋国公府大臣之一,因被陷害入狱,自己其实是回娘家暂避风头。说来权敌不祸连家眷是国君亲令,毕竟还没有达到诛连九族的地步。把首要罪犯捉拿即可,顾及脸面问题只是软禁文公在某一处。陈封不说自己如何要救陈文公,对于变数他最没底。
滕灵秀安静听完陈封所叙,有感叹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朝君主一朝臣。”滕灵秀有些错怪陈封,故说道歉之意。“那你以后如何?”
“天意如何,就是我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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