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望见天色还早,向滕灵秀请示道:“你也见到,我去解决些许事情,天黑之前回到。”
滕灵秀眼眸转了转,审视了会儿陈封,点头开口道:“你去久了谁给我陪读?不如不读了,你得跟着我。”陈封些许为难,如果滕灵秀再有什么要求他就不能去帮管重,那就落了些信用,给人不好面相只会使自己为难。“不如一起去吧。”滕灵秀道。
陈封这才了然,想是她要逃避回去的由头,回去再晚也能理直气壮告诉滕家老爷。陈封点头:“那就去早些吧。”三人后面跟着滕家二武卫,向城南走去。方才被轮番殴打的管重也不见身上有碍,稳步带着陈封去他家一观。
陈封到城南管重的房舍,说不上多好。茅草屋漏风雨进,摇摇欲坠无完处。如果想是畜生住的地方也不为过,茅草被风从屋顶吹落,破出些许大洞,再有附近猪泄秽物飘来异味,能住下去也是为难不已。
滕灵秀没见过这等脏地方,连连捂住口鼻扇风道:“这地方能住人么,这不是亏待人么!”
管重不好意思道:“让您见笑了,您可以不用进来,那边有坡处闻不到,相距不远。”指向路前土坡处,偶有熏风袭来,倒也不闻得难受。
滕灵秀皱眉:“这等小事,你不在意我能在意?”
管重搓手不安询问道:“恩人,您需要进去看吗?”
陈封对此毫不在意,道:“进去看看吧,要不了时间。”
管重打开虚掩木门,向里大声道:“娘,今日有贵人来看您!您有救啦!”回应是里传咳嗽声,深入肺腑,说话断断续续:“重儿……娘……没事。给贵人倒水,没……没有什么好茶,咳……”
入眼是乱杂的草物堆杂,昏暗内屋里卧着老妇人,光看已是八旬一般。但管重介绍管母有五旬,这等病重已经是深入根基,如果能救也是微乎其微。陈封并不懂医理,问管重:“见过大夫了吗?”
管重木讷笑笑:“以前看过乡野郎中,说是早时操劳过度,才造成如今后果。需要调养几年缓解,有草药就能延缓几年。但恩人晓得,家里已是一贫如洗,再买药也是……”
陈封皱眉道:“不用叫我恩人,我叫陈封,叫名字就可。这造成如此久,恐怕……”
管重听到这里已经是大急道:“这没办法了吗?”
陈封道:“未必。尚有华佗圣手剔骨疗伤,敢言再无神医再世?想你是也有些许土方子帮助你母,还能缓几年,再几年就恐怕不足以见效了吧。”陈封指着角落盛有剩余草药的砂锅。
管重闻言悲痛:“可是,那可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事,我等草民不敢奢望。”管重虽如此说,但并不这么想,能有一线希望谁又会放弃?
陈封叹道:“能不能成,天意如此。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尤其不要对希望产生失望。”
管重问道:“恩人有法子?”
陈封点头:“你有工活讨食?”
管重:“没有,做长工人家嫌我,只能闲时帮人做些零活。家有半亩薄田,过着讨食般的生活。”说完不敢望向陈封,人家一个富贵家子弟能帮他也是极大的天运。
陈封望向滕灵秀问道:“能否帮他讨份长久活计?”
滕灵秀瞪了陈封一眼:“你这不是废话!”
陈封笑道:“那么……”
滕灵秀不耐摆手:“知道啦!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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