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良看到傅少峰臂上有伤,忙取出一盒金疮药递给傅少峰,说道:“傅兄弟,你快将伤处包扎一下,这里交给我们了。”说到这,忽一眼看见旁边的韩玉莺,脸上登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失声道:“咦,莺妹,怎么你会在这里?”
韩玉莺站在那里垂首无言,夏忠良知道其中必有内情,眼下绝非谈话之时,遂道:“有话以后再说吧!”。
此时场上焦猛与卢氏弟兄已将雄一飞围在当中。雄一飞抱刀而立,并无惧色,斜睨着夏忠良,说道:“本少爷不斩无名之鬼,尔等道个万儿吧!”
夏忠良道:“我乃金陵镖局联盟夏忠良,这几位都是敝联盟的兄弟,野人熊焦猛和双义镖局的卢氏昆仲。”
雄一飞哼道:“我道是谁,敢情是华夏镖局的二当家到了,我且问你,有个叫李乐山的小子,他来了没有?”
夏忠良道:“那是我们总盟主的结义弟兄,也是我们镖局联盟的总参赞,阁下找他有事?”
雄一飞道:“我听说那个人本事不小,你叫他来跟我比划比划!”
夏忠良道:“想见李大侠倒也不难,你现在便弃刀投降,让我们把你捆上,保准你很快会见到李大侠。”
雄一飞狞笑道:“还有个办法,就是我把你们全宰了,到时看那李乐山露不露面。”
夏忠良不愿跟他废话,伸手从背后摘下一对护手双钩,冷冷地道:“多说何益?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焦猛等三人也各自亮出兵刃,卢氏弟兄各使一柄鬼头刀,野人熊焦猛的兵刃最绝,竟是一支重达六十斤的独脚铜人。
此时四周喊杀震天,双方上百人马混战成一团。雄一飞循目环视,见己方虽然人数占优,但对方却似乎都是好手,个个以一敌众,有的甚至独战七八人亦不落下风。雄一飞看得暗自心惊,知道此番若非中了对方的奸计,被傅少峰混进来摆平了一绝二煞,此时局面绝不致如此难看。心念及此再也按耐不住,挥舞手中的宝刀,狂风一般冲向人群。
夏忠良等人均知韩玉莺那口刀削铁如泥,无不倍加谨慎,一面闪躲一面寻找对方招式中的破绽,伺机进攻,五个人刀来钩往,如走马灯一样斗在一起,这雄一飞也真了得,只见他运刀如风,横冲直撞,虽是以一敌四却不落丝毫下风。
其实若论单打独斗,夏忠良未必不是雄一飞的对手,但一者是对方兵刃实在锋利,令人心存忌惮,无法放开手脚,另外就是出发前李乐山曾再三叮嘱,此行务必要将雄一飞生擒活捉,将来另有大用。
转眼二十余合过去,眼见雄一飞越战越勇,攻势越来越盛,夏忠良不由得暗暗心急,这样下去生擒此人恐非易事,然他急雄一飞更急,他一边打一边用余光四下巡睨。只见自己的人越打越少,仅一会的工夫只剩下不到三十人,正跟着四凶一起苦苦支撑,其它人死的死,逃的逃。整个杭州分舵眼瞅着大势已去。回头再看自己这边,眼前四人虽不足虑,但对方傅韩二人尚未出手,尤其是那个韩玉莺,一想到此女冷酷的眼神,连一向心狠手辣的雄一飞都为之胆寒,他打定主意:光棍不吃眼前亏,今日老子权且暂退,待回总舵重新集结好手,再报此仇!
想到这里暗自留意,眼见那个黑大个一击抡空,收势稍缓,遂大喝一声:“纳命来!”宝刀一挺,疾向焦猛攻去,却将整个背门暴露给身后的卢氏弟兄。
二卢见有机可乘,当即想也不想,两柄鬼头刀齐朝雄一飞后心砍去,不料雄一飞此番乃是诱敌之计,他故意卖个破绽出来,待二人刀至近前,猛地回身一刀横撩,卢氏弟兄收势不及,嗤嗤两声,刀尖齐被削去,二人心中一慌,急分左右退开,雄一飞等的就是此机,当即一招“白驹过隙”,闪身形冲出圈外。
夏忠良见他突出了包围,怒叱一声舞双钩便追,雄一飞伸手抓起一名帮中的下属,呼的一下朝夏忠良掷去,叫道:“这个送你!”夏忠良侧身形用肩头一撞,将那人撞飞出去,就这么一延缓,雄一飞脚底生风,几个起落便窜出人群,纵身向院墙跃去。
待众人赶到,雄一飞已立在墙头。望着下方众人哈哈大笑道:“姓夏的,你们可真够废物的,这么多人也没能将少爷留住,传言华夏镖局如何了得,依我看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耳!诸位,江湖路远,少陪了!”
韩玉莺见状急忙抓过一支长剑,挥手向雄一飞掷去,喝道:“把刀留下!”
雄一飞身形微微一侧,避过来袭,嬉皮笑脸地道:“相好的,你若想讨回这柄刀,便去巫山总舵找我,我在那里恭候芳驾。”说着转身就要跃墙而去。
正在此时,忽闻嗤的一声急响,似有人发出了什么暗器,此时夜色正浓,目不视物下实难躲避,这雄一飞也当真了得,黑暗中听声辨位,宝刀一挥,“啪”的一声击中暗器,没成想来劲极大,震得他手腕酸麻,宝刀一下脱手而飞,同时那暗器也碎成数十粒,四下飞射,有几粒打在雄一飞脸上,隐隐生疼。原来竟是一粒小石子。雄一飞心中大骇:“何方高手?劲力如此之强?”
他深恐夜长梦多,当下再不犹豫,一纵身便跳出寺墙,不料刚一落地,陡觉背心一紧,已被人自背后点中了“神道穴”,跟着“灵台”“至阳”“中枢”“命门”数道大穴全被点中。整个身子立时酸软如泥。
这边夏忠良等人正欲攀墙,突然忽地一下,一个黑影从墙外直飞而入,咕咚一声摔将在地,赫然竟是雄一飞,此时已跌得鼻青脸肿,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野人熊焦猛过来一脚踩中,笑骂道:“王八蛋,你小子跑也不看路,竟又跳了回来?你怎么不动了?把脚崴了不成?”
旁边有人拿着绳子过来,抹肩头拢两臂,将雄一飞捆了个结实。
傅少峰心感讶异,纵身形跃至墙头,月光下只见远处林间一角灰布僧袍一闪即逝,再不见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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