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正是晨光熹微、燕语莺啼之时。
这一夜,王仁之与李香君并没有睡好,但却醒的格外早。
不等小丫鬟叫醒,王仁之自己便起了床,穿衣盥洗。
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要早早起来拜一拜父亲、姨娘他们,这是向来的传统。
床榻上,李香君袭一身素白单衣,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困意十足,她也只睡了两个时辰罢了。
在李香君羞涩的穿衣时,王仁之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微弱的朝阳瞬间照射进来。
王仁之看着蔚蓝的天色,估摸着,现在应有辰时了吧。
想罢,回身看向红桌台前,盥洗梳妆的李香君。
冷白色的肌肤,清幽的杏眸,以及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令王仁之格外着迷。
梳发时,李香君细心的发现,桌前一叠叠的宣纸上,似乎是写的诗词文赋。
当即拿来几张,低眸看了起来。
“咏雪·年诗
婢剪窗花祛岁寒,庭前小雪落红鞭,花灯通明捧瑞雪,春枝秋叶几何时?”
“秦淮·华灯夜
清风玉袖,湘裙轻曳,半点离愁勾魂梦。月下秦淮,皎白映照,花灯孤影照红妆。
回首自问几人尔?终是功利遮人眼”。
仔细阅后,李香君微微一笑,心下道:“夫君文采真好啊,只是不知这首秦淮诗是写给谁的?”
李香君秋波微转,看向窗前身穿麒麟锦秀山河袍的王仁之,轻声笑道:“郎君,请过来一下”。
闻言,王仁之不再靠窗迎着风,转身走到李香君身前,温声笑道:“怎么了?香君”
眨眼间,便扫见那几首诗词。
李香君扬起一张明媚的脸蛋,回笑道:“看见你写的诗稿,忽然想起我的了,记得诗稿和嫁妆一并带来了,待会吃过饭,我要去好好找找,东西实在太多了”
王仁之道:“几辆马车的东西,能不多吗?待会多找些人,一起收拾收拾,暂时无用的东西先放在府库吧”
李香君明眸看了看王仁之,说道:“还是夫君想的周到,那就这样吧”
王仁之点了点头,拿起木梳,撩了撩李香君的丝发,道:“夫人,我替梳发吧”
“嗯,这是夫君第三次为我梳发”
“你啊,记得真清楚,等会见了秦姨娘她们,估计要给你些玉器镯子之类的东西当做礼物”
一刻后,抄手游廊上,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君携手漫步,身后还跟随着四五位美貌丫鬟。
这对夫君,正是王仁之和李香君了。
“香君,我欲想后日赴京,你随我一同回家吧,那里才是咱们的家”
“好啊,那边有母亲、秦姐姐她们,我正愁没有姐妹们说话,有些无聊呢”
“嗯……那边的亲友师伯都在催我了,尤其是母亲和贾伯父、林祭酒,他们对我恩重如山,香君,到时荣国府贺宴,也随我一起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官人做主嘛”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来到三日后。
京杭大运河一处渡口,岸边,秦氏、宋氏几位姨娘和老管家王忠山摆手送别王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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