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我们飞回去,最近的航班。”
冰冷的口吻,仿佛在说再平淡不过的事情。
见表哥郑重的眼神她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电话中和柴聪聪交接着。
熊玉山拉着手中僵硬,冰冷小手,领着张子瑶走到一家医馆。
老中医一身白袍,带着老花镜,手背点点老年斑,看上去非常专业。
见有人进来,老汉抿一口茶。
“先号脉,完了再说。”
张子瑶小步挪过去,死死盯着熊玉山,怕一转身他不见了。
拉起衣袖,一只青白肿胀的手耷在桌上。
老中医眼睛锃圆发亮,宽厚的手指在手心压下,很硬。
抬头看了两眼大人,不像穷人家孩子,怎么冻成这样。
不禁勃然发怒,吹胡子瞪眼骂道:“你这家长怎么当的,能给孩子冻成这样。
不是我说,再过几天上冻,这手非得冻坏不可,废了你对得起良心?”
……
劈头盖脸一顿呵斥。
熊玉山面不改色,一个劲点头。
张子瑶开口解释,惹得老中医对这‘哥哥’又瞧不起几分。
骂累了,靠在座椅上喘气。
没给熊玉山好脸色:“想怎么治,根治的话需要开中药调养调养,再抹点药膏,配合治疗,半个月差不多能恢复。”
“不是我说,这还是手吗?
你们怎么照顾孩子,都完全没血丝了,那血液还循环不。
简直胡闹!”
……
熊玉山全然接受,别人不理解,他理解,笑呵呵的接过中药。
药膏也多买了很多条,打算回去都配上。
他堂堂秦北汉子,现在两个耳垂都是硬的,晚上隐隐做痒。
张子瑶出门后乖乖跟在背后,小步挪着,不知道想什么。
“药回长安再煎,沪市还有你想去的地方吗?短时间我们可能不再回来。”
盯着低他一头半女孩,满打满算一米五,收拾干净后,瓜子脸,白玉面,看着很冰冷。
玉娃娃似的,估计最多十岁。
不知道是冻伤,还是生的这幅面孔。
一对俏眉很其纤细,像贴上去一样,表情稍微变化,眉毛就随之跳动。
塌陷的鼻梁下是小巧的鼻子,瑕白脸颊上一对酒窝最惹人注意。
“子瑶你笑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全咽进肚子,靠近低声问。
“就,就是~”
发现大哥哥在看她,害羞的低下头。
“有事直说,我家里也有妹妹,比你小五六岁,害羞时候和你一模一样。”
张子瑶心里很甜,她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
摇着身子,小声搭讪:“家里妹妹十岁了?”
熊玉山转过头,又打量一会。
诧异的问:“你有十六岁?”
见女孩点点头,他有些恍惚,这么稚嫩的面孔有十六岁?
“真,真有十六,不过没念过书,也没……”
情绪低落,声音越来越小。
“小问题,没念过书,现在开始念就行,你得先把身体养好,刚刚那中医说了,这小手都快冻坏了,以后还怎么念书。”
又继续念叨:
“别多想,等到长安,我们会有十多家店,到时候不管是年说还是兼职都够你忙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手上涂药膏,使劲搓着。
那医生说能活络筋脉,感受到温热的大手,张子瑶既羞又怕。
一双手大概花了十分钟,他人都搓累了。
李钰叫来出租,一起去机场碰面,准备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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