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强拿过条子:“你们上去看吧,这地方我熟。”
心系儿子,二老匆匆赶去。
路甜甜被医生叫到办公室上政治。
熊玉山只觉得头昏,肚子疼,非常疼。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觉得恶心,反胃,肚子阵阵扭疼。
“玉山,我是妈妈,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见孩子在病床上折腾,薛邦风担心的问着。
病房里就一家人站满了,所幸没其他病人,要不非得被赶出去。
“妈?”
他呢喃一句,他不是在喝酒吗?怎么老妈在跟前。
难道是他们下来吃饭碰见了?
“出去,出去,病房里最多留两个家属,孩子没事,其他人没事就回去吧。”
护士推着盐水进来赶人,先把葡萄糖挂上,刚刚洗胃元气大伤。
听到玉山说话一堆人放心不少。
“叔叔阿姨,你们先在这看着,明早来换你们。”
熊玉山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李永强,路甜甜,王同学……背影从病房出去。
心想这回玩大了,喝酒喝进医院,早知道不装什么深沉。
都怪自己上头,事情还没到不可回头的地步,他来这么一出,鬼知道安家人怎么看?
楠楠怎么看?
安若楠也度过危险期,成功挪进icu。
生命体征正常,医生说不出意外明早就会醒。
安客满捂着脑袋坐在旁边,那糟心的老父亲已经被小蝶送到酒店。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在想到底错在哪。
这一想就把时间线拉到楠楠三岁那年,那时候县里刚组建领导班子,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洛县体制。
当时家里条件也不好,只能把妻女二人留在晋省佳县,他一个人翻山越岭跑到贫困的秦省洛县发展。
一天天闷头苦干,心想为了这个家,他无怨无悔,拼尽全力往上爬。
七年,他用了七年从最底层的科员干到了县级副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成就。同期的职员还基本在乡镇奋斗,他已经在洛县扎稳脚跟。
那年把妻女接回来,女儿心情低落了一个月,直到后来他说有机会还会回去,她才乖乖的上学,吃饭,念书。
之后的的事无非就是补课班,学外语,谁家孩子不这样?
他早出晚归那是因为有工作,女儿就不能理解。
好歹书记当了两年,很快就找到突破口。
快,太快了,他想的太简单,太浅薄。总想着一刀两断,立杆见影才会造成这种偏差。
熊玉山家长刚刚见过,没说两句话,他能感受到对方是关心女儿的。
谁没事来给你献血?就这份情他得承。
家里出这么大变故,又抽了500cc血,现在感觉心力不支。
该从哪下手呢?女儿这他不敢再逾越,没想到这宝贝疙瘩对他怨念这么重。
“芊芊,你守一会,我去楼上看看玉山怎么样了。”
医院大厅时钟“哒哒哒”走着,凌晨3点半。
重症室仍有医务人员忙碌着,看着各种伤残病人,安客满非常彷徨。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站在门口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眼泪不自主的落下,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哭的很大声,他是家庭的失败者,处心积虑保护这么久,最后竟然是他刀刃向内。
泪一洗面,黑夜遮盖不住心口的伤痕。
发泄过后又是新的开始,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一瞬间,过后的自我治愈也瞬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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