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通过龙虎门,没有像其他香客那样,在各个大殿停留,而是沿着中轴线直奔后院。
远远地望见井台前有一位道士在打水,为了不引起道士的怀疑,陈佳善示意后面的人放慢脚步,而由他上前与道士打招呼。
按照常规,香客应该在前院大殿中上香,陈佳善一行人让这位道士心生疑惑,他放下水桶迎了上来,距离十几步远时,发现彼此认识,道士拱手施礼,“陈郎中,贫道这厢有礼!敢问不在大殿上香,到后院竟有何事?”
陈佳善拱手还礼,说:“向杳安道长问好!但问玄正法师住在何处?今天是大年初一,特来拜访!但不知道法师起床否?”
陈佳善所称的杳安道长是本地人,是无涯道观南二十几里路李家村的,因为家境贫寒,十几岁上母亲因病离世,他父亲将兄弟中最小的他送到无涯道观,谈不上修行,只为能吃上饭保住命。
新年之际,有香客前来拜访道观住持实属正常,而第一个来拜访的,说明与住持关系不一般。
杳安每次到济世堂采办药材时,陈佳善总是以礼相待,而且特别热情。新年之际,没想到在道观中与陈佳善相遇,让杳安倍感意外的同时,发自内心尽一下地主之意,杳安本能的回转身,指着玄正的西隐院说:“师傅就住那座院里,师傅好像一夜未睡,我寅时起床准备早饭,发现师傅西隐院的灯亮着。”
说到师傅的灯,杳安意识到应该多说几句,“陈郎中,您有所不知,师傅用的灯特殊的亮,点洋油的那种,几年前城东南教堂一位传教士送给师傅的,带玻璃罩的那种,还送来十几斤洋油,传教士将那种油叫煤油,我们在大殿中只见过一次,自从被师傅拿到他的西隐院后,就没再见过那样亮的油灯!师傅并不经常使用,道观有重大法事或逢年过节时才用用,当然也只在他屋里使用。你瞧,那灯的亮度就是比我们的油灯亮!”杳安手指西隐院,一脸艳羡的表情。
天虽说快接近辰时,但是,玄正房间窗棂透出的光线比外面还是要明亮。其实,这是玄正的疏忽,起初,他是为了检查封存香兰魂魄的银质小罐,才点上洋人送来的灯,之后,他又忙着转移晓鸽和两名被囚女子,忙着想对策对付天亮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因此,将平时特别爱惜使用的洋油灯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为什么,杳安起床后发现师傅屋里一直亮着灯的原因。
以前,陈佳善来道观拜访玄正时,见面的地点是前院的会客室,此刻,来到后院并且非常轻松地获得玄正住处的确切位置,陈佳善心中不免一阵窃喜,当然,他对杳安炫耀洋油灯的话并不感兴趣。
从杳安的话中,陈佳善判断出玄正一夜未睡,玄正的确有心事!陈佳善望了望杳安所称的西隐院,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而是征询道:“如此说来,玄正法师还没有起床?亮着灯,一直在忙?”
杳安心未设防回道:“半个时辰前,不知因何事,师傅急匆匆叫醒空凡。陈郎中,您是知道的,空凡不同于道观中其他道士,空凡是师傅的入门弟子,我打第一桶水时,看到师傅没有让空凡进他的院子,而是在门口给空凡一身衣服,空凡就是站在门口换上的衣服,平时,师傅是不允许进入他的西隐院,空凡也没这个资格,我打第三桶水时,师傅与空凡在说些什么,方才,我看见师傅领着空凡去了西南角!应该快回来了!你不妨到厨房里等候!”
杳安望向南边站在原地未动的屈守庆他们,问道:“他们是与您一起来的吗?前面那位这么看着像是您家二公子?!”
陈佳善转身向南,招手示意几位到近前来,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陈佳善旋即转身,跑到近前的吉耀说:“是玄正,他一直躲在银杏树背面偷听!”
陈佳善立刻意识到,玄正没有趁机逃跑,而是闪身进院必有原因,一个念头瞬间在脑中闪现,只见陈佳善大声道:“不好!快进院!抓玄正,院中可能有暗道!他可能要杀人灭口!放大黄狗!”</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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