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翰说的没有错,此时明军看似把清军困住,实则就像是皮薄馅厚的饺子,只要有一支生力军狠狠的戳上一下,明军的那层皮可能就会被捅破,胜利的天平将会再一次的倒向清军。
这也是秦风为什么要让中军缓缓后退,而不是一下子把清军引诱进来的原因。
他要清军优势明显,却离胜利好像总是差了一步,以为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彻底击溃敌军,这样才能让清军把预备队投入战场,从而失去了在关键时候,逆转乾坤的机会。
罗明堂不懂军事,不知道他的二百亲兵是否真的可以改变战局。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给卓尔翰翻身的机会。
于是,罗明堂像是没听见卓尔翰的话般,双目无神,惶恐不安的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我军要败了吗不可能,我军不会败,一定是下官看错了。”说着,他拉过身边的一个亲兵,大吼大叫道“告诉我,是本府看错了,看错了”
卓尔翰气急,战况恶劣至极,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偏偏罗明堂一副失心疯的模样,而那二百亲兵只有他才指挥的动。
罗明堂见卓尔翰气急败坏的朝自己走来,眼中寒光一闪而逝,随即脖子一歪,翻起白眼竟是昏了过去。
卓尔翰大骂了一句鼠辈,上前伸手欲要抓向罗明堂的衣领,却被人用身体一档,只见一个身材消瘦,脸上有一条狰狞伤疤的男子正冷眼看着他。
董齐扶住装晕的罗明堂,面对气势汹汹的卓尔翰,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畏惧之色,冷声道“贝勒爷,知府大人昏厥,还请您多多体谅。”
卓尔翰顾不上董齐的无礼,用极其严厉的语气命令道“立刻出兵,若有畏惧退缩者,定斩不赦”
董齐不为所动,淡淡道“贝勒爷,我们的职责是保护知府大人的安全,至于其它的事情,恕我等不能从命”
卓尔翰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他右手按住刀柄,眼看就要发作。
衡州副将孙德礼急忙出声劝慰:“贝勒爷息怒,董齐也是护主心切,还请你老多担待。”一边说着,一边抹着额头的细汗,见到清风寨的乱贼这般厉害,孙德礼忍不住的一阵后怕,又对自己能从对方手里活着逃脱感到幸运至极。
卓尔翰一脸阴沉,手上青筋暴起却是迟迟没有拔刀,因为罗明堂的亲兵们都用一种很危险的目光盯着他。
这二百亲兵只效忠于罗明堂,也只有罗明堂才有资格给他们下达命令。
卓尔翰恨极,可也无可奈何。
突然,卓尔翰的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他心中顿时一惊,听出了这尖啸声是军中响箭独有的声音。
敌人在给谁发响箭,难道还有后手不成
卓尔翰全身微颤,他不敢再想下去,可事与愿违,他的猜测成为了现实。
一支出现在了他身后的视野之中,数量大概有五百左右,带起滚滚烟尘朝着这边冲锋而来。
秦风亮出了他刺向敌人致命的一刀
三千蒙山卫明军,二千人对面迎敌,五百人散布在附近警戒,还剩五百人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击。
无兵可派的卓尔翰面如死灰,他很清楚这从后方冲过来的乱贼对此时此刻清军所能起到的杀伤力,那绝对是毁灭性的。
清军本已经在溃败,后方敌人的出现彻底击溃了他们的意志,纷纷丢掉兵器,脱掉盔甲,只恨少长了两条腿般亡命奔逃。
而许多清兵连逃跑都放弃了,索性跪地乞降,只求能活一条性命、
战到这里,大局已定
罗明堂和他手下的两百亲兵早就没了踪影,五百明军杀到时没有遭遇任何阻拦,顺利的和主力会师于大源河岸。
秦风看到胜负已分,眼中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爆发出一阵精芒,挥刀砍死了一个挡在面前的清兵后,对孟达喊道“孟达,我给你留下八百人马,这里的清军溃卒就交给你了。”
孟达兴奋道“将军放心,清军溃卒我保证可以俘获九成。”
得到孟达肯定的承若,秦风二话不说,领着其余明军朝着北方追击而去,沿路对或逃或降的绿营官兵不管不问,他的眼里只有逃脱的五百满八旗的鞑子。
明军对清军到底只是两面夹击,清军的后路依然通畅,而满八旗的鞑子又是后来才投入战场的,一直处于战场的后方,逃脱起来自然也最为迅速。
这一次冒险和清军野战,真正的目标却是那五百满八旗鞑子,秦风就算是跑断了腿也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日落西山,残阳似血。
鞑子在亡命奔逃,明军紧追不放,一场你追我逃的生死赛跑成为了双方之间最后的终极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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