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并没有人直接闯进李家老宅,对自己行凶。
难道说鬼影无法进入李家老宅?
比如李家老宅中有什么宝贝,可以阻止鬼影进入,又或者……
李扶摇把视线投向远处的巡察司。
微微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这个世界,李扶摇近乎一无所知。所有的一切,差不多都是猜想。
不知道鬼影是什么玩意,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劣质大伯有没有杀手锏,不知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李扶摇本不想去教坊司。
只是。
不去教坊司,给不了李大凯下手机会。
李扶摇有一种感觉,大世将要到来,不激流勇进,便会被淘汰。
以自己为诱饵,可能死去,也有可能被杀。
可这又怎么样呢。
李家老宅靠近北光城的边缘位置,周遭人户不多,距离教坊司有些距离,仅仅靠行走的话,要走一个时辰。
正经的富贵如人家怎没可能依靠行走赶路呢,马车难道是摆设吗?
会骑马的,也有人骑马。
不那么富裕的人去赶集再不济也有驴车,或者裸车。
至于再穷……
经历昨天的意外事件,教坊司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如火如荼的开着。
特意在教坊司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诡异妖邪来攻击自己。
既然是钓鱼,当然要给行凶者机会了。
至于最后是自己被吃,还会能够掉到大鱼,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拉开,路上行人逐渐变少。
张航闯拎着一壶酒一包肉,向家走去。
今天在赌坊赢了不少钱,可不得改善改善伙食吗?
脸蛋那叫一个红润。
呜呜……
走到巷子口,一道轻微的女子呜咽哭泣声传了过来。
张航闯眉头微皱。
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女子的呜咽哭泣声?
最近的北光城不太平,好多地方都传有妖邪作乱,也不知道……
还是远离的好。
心念至此,张航闯三步并做两步,向着远离巷子的方向跑去。
没走几步,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生成。
这呜咽哭泣声听上去那么婉转空灵,一听就知道,哭泣声的主人是一个弱女子。
我张航闯是谁?一方恶霸。
怎么可能会害怕妖邪。
再说了,若是哪家姑娘真的遇到了危险……
舔了舔嘴唇,张航闯转身向着巷子走去。
巷子幽深漆黑,且温度也比外面冷上几分,张航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生退意。
也就在张航闯犹豫,要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哭泣声的源头。
两样放光的张航闯咽了口唾沫,脚步加快了几分。
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墙角的位置蹲着一名身穿破旧霓裳的女子。
女子二八年龄,皮肤白皙,相貌娇媚,惹人怜爱。
来到女子近前,张航闯略显沙哑的开口道:“姑娘,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家人呢?”
女子抬头看向张航闯,一双噙着泪珠的眸子中闪烁着娇弱与胆怯,声音一顿一顿,“我随家父来北光城投靠亲戚,中途遇到劫匪。九死一生,我逃了,可是爹爹她……”
说到这里,女子泫然欲泣。
张航闯眸光微闪,怒道:“这些劫匪太不是东西,竟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张航闯总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剿灭。”
“姑娘,你亲戚所住何处,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如何?”
女子并没有发现男人话语中的漏洞,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能带我去找他们吗?”
“自然!”
“那今晚怎么办?”
“若是姑娘放心,可以先和我回家,当然,若是你不……”
没等张航闯把话语说完,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我脚踝受伤,可能要麻烦公子了。”
张航闯喜笑颜开,朗声道:“姑娘,我背你。”
背着少女向着巷子外走去,张航闯只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阴冷,脚步越来越沉。
有些气喘的张航闯脸上却挂着笑容,打趣道:“姑娘,你还挺沉的。”
月光清冷,照射进小巷,能够看到,一青年人的后背背着生有人面的干枯老树桩,一道柔媚的声音从干枯老树桩的口中传出,“公子,这样说一个姑娘重,可不礼貌。”
张航闯讪讪。
透过月光,能够看到,张航闯每走一步,额头皱纹便多三分,而头发,也是白一片。
终于,来到巷子口,张航闯实在背不动,把后背的少女放下,同时道:“姑娘,我腿脚前些天受伤,所以……”
本还想着给自己辩解解释一番,可传入耳中的苍老声音让张航闯一愣。
我的声音……
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双手干枯,布满褶皱。
这哪里是二十多岁小伙的手啊,分明是七老八十,且病入膏肓的老人手掌啊。
想起最近流传的妖魔鬼怪复苏的传说,张航闯略显木讷的缓缓转身。
看清后方景象,张航闯瞳孔急剧收缩。
干枯老树桩脸上流出灿烂的笑容,声音依旧清甜,“公子,借心脏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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