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猛的向侧面闪开，速度很快，面对威胁，他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哪怕他只是个六岁的小孩。

一道爪击对着牧白再度袭来，牧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武魂，但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兽武魂和器武魂的区别。

牧白将剑横档在身前，挡住了第二道爪击。

他的身体强度不支持牧白使用脑海中那些强大的剑技，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战斗。

好在亚托克斯赋予了他对于战斗的本能，让他不至于太过狼狈。

“放手去做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仿佛是有人一声令下，牧白感觉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断裂开来，一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所裹挟。

他看到了一个恶魔，站在死寂的平原之上，对着他残忍的微笑。

一阵恐慌在牧白心中回荡，但随即就被滔天的怒海所淹没。

对面的魂尊好像在对他说什么，但牧白已经听不太清了。

他主动对着三环魂尊迎击上去。

最原始的战斗方法却发挥着无与伦比的效果。

即使魂尊的攻击打在身上有的也只是些许疼痛，根本无法阻拦牧白进攻的脚步。

“该死的！”

牧白好像听见三环魂尊说了这么一句话。

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弯曲，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何等的优雅！何等的狂喜！杀戮起来，牧白！”

“敌人的惨叫与鲜血任我大快朵颐——分毫不剩！”

“你无比的强大！来吧，让这个世界在你的脚下颤抖。”

亚托克斯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牧白的脑海里。

理智正在崩塌，黑色的双瞳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一击又一击挥动着巨剑砍向眼前的敌人。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将眼前的事物尽数撕碎，碾碎！

牧白紧紧的咬着牙关，徒劳的抓住仅剩的理智，想要将回荡在脑海中的笑声驱逐出去。

他感觉自己再被撕裂，随后又被糅杂成一团，再被撕碎，再被压缩糅杂。

“不要恐惧这股力量，拥抱他，将眼前的敌人彻底撕碎！”

牧白顶着面前魂尊的攻击，随后一剑斩出，将眼前的魂尊拦腰斩断。

随后捂着心，试图寻找仅剩的残留的光，找寻着失去的某些东西。

它在支配我的内心！

我不能被他支配。

绝对不能！

“不！”

牧白嘶嚎一声跪在地上，用手撕开脸上的面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污浊的空气。

“为什么要拒绝？！这不正是你从小渴望的力量吗？渴望改变世界的力量。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欲望！来，拥抱它。然后出去，蹂躏这个世界！”

“给我——滚出去！”

“什么？！”

“我说，从老子的身体里给我滚出去！”牧白用沙哑的嗓音对自己嘶吼道。

将锋利的剑刃对准自己。

理智与疯狂仅在一线之间。

闪烁的剑芒贯穿了牧白的腹部，在他的身上开了个大洞。

世界安静下来了。

随即，那个声音在静默中爆发了。

“你够资格了。”

“什……么？”

他有些听不清。

黑暗在向他袭来，他能感觉到鲜血的流逝带走了一部分体温，寒冷在侵蚀。

但他不在乎。

没有饥饿，没有伤痛，没有疲劳，一切都空荡荡的。

一切都消失了，就连生存的意志也消失了。

或许，死亡才是我的结局吧。

牧白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

总之，他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直到在意识完全消失前，听到有人哽咽的喊着他的名字。

那个声音是母亲吗？

最后，他坠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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